日常生活

读贾平凹的《高兴》不高兴

更新时间:2018-03-19 12:38:45 来源:www.okzjj.com 编辑:本站编辑 已被浏览 查看评论
张家界旅游网 公众微信号 高兴是一个词,明丽,鲜艳,硬朗,像一个人的心情,或表情,干净地呈现在世界上。高兴也可以是一部书,厚重,宽广,深刻,集结着很多人的命运。高兴又是一个人的名字,神秘,隔阂,发着幽光。
——高兴,《高兴》,刘高兴。我突然发现一个斑斓的词汇里隐含的悲剧意味了。这悲,会硌痛悟到它的人,很深。
刘哈娃就那样像一个词从乡村飘到西安城里,粗象,倾斜,模糊。城是什么?有结构,有节奏,有色彩,有梦。进了城的刘哈娃立即发现他不应该永远是刘哈娃,他应该是鲜活具体、可以自我掌控情绪、部署命运的人,于是他开始叫刘高兴。当他叫刘高兴以后,仿佛他的命运从此真的有所改变了。
实事并非如此,那只是刘高兴温厚纯良而乐观的企望。相反,他的这种与现实相驳的企望更现出诙谐的悲情。那时刘高兴还是刘哈娃,来城里之前他相过亲,女方很现实,有房子就嫁。无父母无兄弟姐妹的刘哈娃没有钱,没有钱但要结婚,他吹了三天三夜的萧,然后决定进城卖肾。房子有了,女人却跟了别人。他又吹三天三夜的萧,最后决定离开乡村。
刘高兴的心理变化,或者说精神升华应该是从他卖肾以后开始的。他的肾原本是整体的,当一只肾长在城里的有钱人身上时,他认为至少他也算半个城里人了。他读过书,是高中生,还会吹萧,他不会不知道这有点阿Q,然而这种阿Q精神未尝不好,至少他可以证明自己也能成为真正的城里人。他要做西安城里的人。拾荒,这跟他理想的初级目标是有距离的,做一个体面的城里人,至少要有一份体面的职业。但他没有文凭,没有背景,没有好运气,又还带着同村需要他照顾的五富,他被迫接受了这个职业。或者说一个圈子。
身份卑微的刘高兴拾荒,住最简陋的租住房,吃最粗糙的茶饭,穿捡来的衣服,一棵白菜一粒米地挣回来,一分一元地积攒着。但他本分,诚实,博爱,他不气馁、不浮躁,不以拾荒为耻。肮脏的垃圾堆虽然使他的面部蒙尘,但无法掩盖他灵魂的安静气质,他让自己的言谈举止更像一个城里人,对人对事对物他都有自己的视觉和见解,哪怕很多时候他要靠自言自语,或在梦里进行自己的精神构架,才能寻得些许安慰,平衡,和解脱。他的爱情更是他精神上的乌托邦——妓女孟夷纯即便心底里是尊重他的,但那不是爱,她不会真的爱他,更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为了他的所谓爱情,把自己辛苦挣的钱一张一张地给孟夷纯,爱,让他无条件相信她的未必真实的急需钱财的故事。他相信他能改变她,并得到她的爱,而这之前,他甚至不屑于她的身体。他隐忍着来自城里人的歧视和世俗待遇,忍受城里人所不能忍受的一切喜、怒、哀、乐。他相信他只是不幸落在了一个原本不该属于他的阶层里。他能走出去。
跟刘高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五富、黄八、韩大宝、杏胡、朱宗、石热闹。他们从农村里来,其生存手段狭隘有限得只能拾荒, 或乞讨,他们演绎着城市华丽表象下的真实,真实里人与人之间惨淡的差异,这种差异永远是农民工内心里毁灭性的冲击。他们焦虑,彷徨,无助,迷惑。他们不敢想成为城里人,他们勤俭朴素,同时粗陋鄙俗,他们像苍蝇像蛆虫爬行在城市最阴暗潮湿的巷道里,哪里有垃圾,他们会连命都不要地去哄抢。
五富是这个群体里最具代表性的一个,在农村他的土地越来越少,生活压力却越来越重,他只好跟刘高兴进城拾破烂。他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颦,与现代化城市格格不入,他本我而本真地呈现出从乡村带来的生命状态。虽然他也攒下了一点钱,生活水平也有所提高,但为了赚更多的钱,他跟着刘高兴走另一条挣钱的路。结果他们陷入奸商的圈套,继而被骗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出卖苦力,还要不到相应的报酬。最后,吴富客死异乡。刘高兴在背五富的尸体回家乡时,他做城里人的梦想彻底化为灰飞,他还原成刘哈娃——在注定的命运面前,他永远做不了刘高兴。
《高兴》写出了农民工在城市里尴尬的生存处境,他们的尴尬一是来源于他们本身与城市不相融的局限,再就是他们理想与现实的无情冲突。城市包容很多,在它排斥和攻击农民工的过程里,渐渐地也会承认农民工于城市的作用和价值。坚持则可能被融合,不能坚持的人要么退缩,要么“乌江自刎”。一如刘高兴,五富,黄八他们。
陈应松在小说《归来 人瑞》里说:摆脱贫困,总是要一代人付出代价的。那么,谁来为刘高兴,不,刘哈娃他们这一代农民工的生命色彩添一点亮色?让他们彻底退去有关凛冽,辛辣,暗沉,瘫软,疲乏,绝望,惊恐等等这些词凝固出的呆滞表情,从而真正的炫丽和亮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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