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

张炜:像河流一样的书房

更新时间:2018-03-19 12:22:45 来源:www.okzjj.com 编辑:本站编辑 已被浏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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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一届的茅盾文学奖首次实行实名投票、公开投票,61位评委经过5次实名公开投票,2011年8月21日,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终于揭晓,张炜的《你在高原》、刘醒龙的《天行者》、莫言的《蛙》、毕飞宇的《推拿》和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5部作品获奖。其中张炜450万字、10卷本的《你在高原》在61位评委中获得58位青睐,以头名状元获奖。

   为50年代生人立传
55年的光阴,几乎没有在张炜脸上留下什么,肌肉依旧紧绷。很多人见了,还会说一句,瞧这人,长得那么一丝不苟。
作为一名作家,过去的23年里,他也是这样一丝不苟地写着《你在高原》。
  他说自己不能满足于从第二手第三手的资料里理解世界和生活,必须亲自勘察它的内部。二十多年里,他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路上。旅途中也写。
  《你在高原》的主题词正是“行走”。
  而关于《你在高原》,首先绕不开一个字——“长”。有人甚至在网上言辞激烈,这么长的文章,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
  张炜平日很少上网,很少在乎这些言论,他说,文学常识告诉我们:一首好诗远胜于十车庸文。但如果是十车好诗,那又另当别论了。
  几十年时间里写下来的,创作变成了日常劳动,张炜坦言自己并不会觉得太累,甚至也不会觉得它太长。
  它的原稿有六百多万字,后来听从出版者的建议压缩成这样。在写作中他从来不认为有什么不好读,相反常常觉得它过分好读了。
  它是一本很长的书,究竟是好诗还是庸文?留给时间去回答吧。张炜说。
张炜说,他想写一百多年、特别是近几十年的中国,挖掘和展现一些细部和深处的真实状况,当然不是易事。《你在高原》描述了较为重要的人物一百余位。从地域上看以山东半岛地区为主,涉及到国内一些大中城市、平原乡村,还有同时期东西方国家的情况。从职业阶层上看包括了知识分子、政经人物、工人农民及其他各界。
  书中的一些人向往并先后去了高原地区,张炜说,这当是实指,另外也有精神层面的,就像苏格兰诗人彭斯的诗句:“我的心啊,在高原”。
有人说,这世界的20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切都在变化,而惟一不变的是张炜还在写《你在高原》。这其中透露出一份调侃和戏谑,也体现出一种社会现实。
  与不断变化的现实相比,张炜像一个围着自己圆心转动的陀螺,《你在高原》是为1950年代生人立传,那是他的一个夙愿。

张炜其人其事
   1956年11月出生于山东省龙口市,原籍栖霞县。1975年发表诗,1980年发表小说。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专业作家。刚刚获得第9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作家奖项。发表作品一千余万字,被译成英、日、法、韩、德等多种文字。在国内及海外出版《张炜文集》等单行本二百余部。
   “把你给绕坏了吧。”刚打开门,张炜就笑着问道。确实很绕,在一大片老式住宅区中七拐八拐才能找到这栋不起眼的房子“这正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非常安静,很适合工作。”
    张炜说的工作,其实就是读书。作为作协主席,虽然不要坐班,但大量的应酬还是让张炜很不适应。正是眼前这个书房将他悄无声息地藏在了喧闹的济南城中,过起了心远地自偏的“隐居”生活。书房是一个五十平方大小,呈长条形的房间。沿着墙角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柜,透着一股浓浓的书香味。书房里有四个大书柜是专门用来放张炜自己的作品,不同版本的著作填满了这些书柜,占据了整面墙。
   “这就是一个文学作坊,可以查资料,可以写作,也可以打印、传真。”虽然张炜这样定义这间坐落在闹市中的书房,但他在这里主要还是阅读。写作的话,他常在胶东半岛农村的一间小石屋那里写,那是他七八年前租下的。“那里非常安静,没有比在那里工作更好的地方了。”
   由于书太多,客厅也被征用来做了储备空间。沙发后是一个个三四格高的小书架,随手可得,非常方便。生活和工作的界线就这样被打破,客厅里堆满了书,书房里则被张炜的女儿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凌乱但生趣盎然。

阅读是人生的映射
    虽然张炜并未对书专门排序整理,看似随意的藏书还是一眼暴露了他的阅读习惯。书柜的中间几层摆满了书页泛黄的中国古典名著和欧美文学作品,特别是俄罗斯十九世纪末批判现实主义作品,颇为显眼。书房中不同时代、不同情形下阅读过的这些书,映射出张炜彼时彼刻的心理状态。
   十几岁时,因为家里有藏书,张炜开始零星地接触中国古典名著。那时读的大多是木刻印刷的竖排体,字号很小,很不清晰,读起来也不舒服,但张炜说好在有这些书,才在当时极左的阅读风气下,把包括四大名著、志怪小说、《论语》、《孟子》等经典通读了一遍,有的几乎背下来。但他真正系统全面地阅读中国古典名著还是近三十年,主要出于写作检索资料的目的。这就要求读得非常细致,需要找到其中有用的部分,“虽然读一读也会觉得很有趣,但还是会很累。”
   “阅读物所带来的愉悦与我各个时期的需求息息相关。”张炜至今还记得,初中时偶然得到一本简陋的连环画,故事很简单,讲的是部队里一个战士得知战友母亲生病后,瞒着战友不停地给他母亲寄钱的故事。当年张炜对这本连环画爱惜得不得了,整天带在身上,一遍一遍地读,差不多要背下来。“如果今天碰到这本小册子,我可能翻都不会翻,还有那么多深邃的作品等着我去读。但是当年就意识不到,如果有人想从我手中夺走它,我一定会跟他急。”
    书就像河床一样承载起张炜生命长河中的点点滴滴。“像这样的书,我有时还翻一翻,看到他们的天真和激情,就想起我的青春,想起那时令我激动不已的创作冲动。”张炜说的书是“文革”时出版的极左文学《金钟长鸣》和《珍泉》。“文革”结束后,这一类书便被人逐渐遗忘,或者羞于提起,但张炜仍精心保存。“我不会因为时代的变化而随便抛弃这些作品,这些都是我的珍贵记忆。文学本身只有优劣之别,文学不会进步。”

最爱俄罗斯文学
   在阅读精力最旺盛的七八十年代,张炜如饥似渴地读完了几乎所有俄罗斯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作品,此后更是一再反复阅读。十九世纪末俄罗斯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是张炜觉得最有意思的作品。谈起它们,张炜如数家珍。“我们宣传的《海燕》、《母亲》也许都不是高尔基最好的好作品,”张炜说,现在很多人之所以觉得高尔基是革命作家,作品很熟悉,不愿意再读,那是因为没有真正阅读过他的流浪汉系列,“那真是百读不厌的。”在他看来,包括普希金的小说,托尔斯泰的中篇《哥萨克》,都是读了便让人难以忘怀的好作品。
   “它们的精彩在于作家构成了一个很有纵深感的个人精神世界。”张炜说,每本书都是作家精神长河中的组成部分,他们创造的世界如同迷雾森林,让读者乐不思蜀,同时“能把人生命中那种冲动调动激发出来”。
   对张炜来说,享受完这样一场阅读盛宴之后,再读此后的中外文学作品便经常索然无味。他认为,文学在各自的时代都充满了泡沫。近一百年的世界文学还来不及被时间压缩成为数不多的经典作家和作品,所以会让人有很多不满足感、失望感。但即使读了不多的当代作品,也还是能感受到当代文学的风气,“风里边就会吹过来,它们渗透在当下生活的方方面面。”
   张炜现在有很多时间都在看书,“写作是你想写就写一点的事,而看书则是每天都需要的事情。”这种状态常常让他回想起年轻时阅读精力旺盛的自己。年轻的张炜非常向往地质工作,渴望能像地质工作者一样推敲山河,经常挎着一个背包在四处行走,足迹遍及胶东半岛的许多村庄、滩涂、森林。虽然行走之路充满了艰辛,但张炜包里最重要的东西永远是书。“安静起来我就读书,从小养成的习惯,手不释卷。”
   除了看书,写作是他的一大事业,刚刚让他赢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作家奖项的450万字长篇小说《你在高原》,无疑是他分量最重、最复杂的一部作品。不过除了创作小说,他也写个人的行走日记,那是他从胶东半岛各地收集的各种民间文学资料,包括了地方选编的文本和张炜整理的录音资料。各种民间文学选本散落在书房的各个角落,累叠起来有好几个人高。而那些记录了海岛渔民拉网的号子、林子里老人讲的故事的录音带则被整整齐齐地码在纸箱中,“这些录音要是整理成文字那就不是几百万字的事了,量非常大”。这些原生性的文学作品源发于那片土地,经过无数人的修改补充,具有与经典名著同等的价值,是坐在书斋中的文人编造不出来的。它们自然而然地成为张炜写作的重要素材,让这位善于在精神长河中遨游的作家一次又一次触碰到真实的大地。
                                                                         选自2011年11期《时代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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