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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光点

更新时间:2018-03-19 11:11:44 来源:www.okzjj.com 编辑:丁芒 已被浏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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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光点
丁 芒
月亮崖观西海
    天子山给了我高度。从索溪峪仰望时,那些飘浮在峰巅岫谷的云雾,现在仿佛沉淀下去了,丝丝蔓蔓拖挂在山腰上峰颈上,有的似乎出手可触,有的已经匍匐在脚下。风是闪闪烁烁的,绿浓得发了蓝,空气里浮漾着一股草香。我似乎背负着整座山峰在攀登,那么沉重,那么巨大,几乎忘记去观望景色。
    忽然,发现已经走到一座危崖之畔。我猛然抬起头来。那些笼罩着蓝色雾气的山峰,都不见了。眼前变成一片青翠起伏的峦峰,远远近近,像大海的波涛。有人说,我们攀登七百公尺了,这里已是海拔1100公尺之处。
这就是月亮崖。
    月亮崖是一座碇泊在西海边的趸船,或者说是镶在天子山前的一列月台,俯望索溪峪,万峰错列在它面前,岚烟奔涌在它膝下,十里画廊竟成了十里烟海。峰石有千般模样,各自探头在烟云之上,欲沉欲浮。峰柱都是壁陡的,细看那些岩松,苍苍郁郁,展翅欲飞。不远处的神堂湾一派浩茫,据说从没有人敢下去探测,幽深诡秘,令人生畏,也发人奇想。
    从月亮崖望出去,最壮观的还是从袁家界到张家界绵延约80华里的断崖绝壁。地球好像在这儿突然裂陷,不,说得更准确些是用一把异常锋 利的长刀,硬是把这块高原一刀斩断,切得那么整齐,那么长那么深,高台上是起伏的丘陵,没有什么大树,绿草如茵,可以纵马驰驱,而一步开外,就是万丈深谷。这正好成了两个县的界线,高台上是桑植县,下面属慈利县境,80里断崖,像一列高大连绵的城墙,映闪着阳光,金灿灿地,耸立在湘西山区,把这一带雄奇的峰峦劈成了两副景观角度:从索溪峪的深谷仰望和从天子山俯视。
    雁荡山的铁城嶂,是以其沉重如铁、森罗如城的气势,留在我记忆之中;武夷山的大隐屏是以其高阔如削,光洁如屏而令我惊叹不止;然而一见这儿的断崖,我的记忆都目瞪口呆,铁城嶂怎及它宏伟,大隐屏怎及它丰富,而它的辽阔,它的深秀,更远非两处可以企及。
    我坐在月亮崖上,面对这黄金般发亮的断崖,浮想联翩。大自然自是一个绝妙的斤轮手,把大地河山,峰峦峡,一个个雕塑得各具个性,婀娜多姿,黄山奇秀,桂林妩媚,泰山雄浑,三峡湍急……而当它雕琢到湘西地界时,我猜想他意兴尤浓,于是酣畅淋漓,运斤如风,劈开天子山,剜出索溪峪,削成这几千座峰柱,修成八十里断壁。“高坪走马腾风绿,狭峪奔雷着雾红”这种壮美奔恣的气韵,不是大手笔是表现不出来的。而大自然正是用这种饱含力度和韵味的美,来皴染着人们心中的山峦。每一个游人都会从这儿敏悟到造化的妙谛,去丰富他的画幅,提炼他的诗情,雕琢他的蓝图。
天子山亮雨
    天子山的接待站,高踞于索溪峪大断崖之上,面临御笔峰。站在这些朴素的木板屋前,可以从另一侧俯瞰整个西海,奥秘的神堂湾隐在南边的深雾之中,森然地发出苍蓝的幽光。如果越过这一大片深谷,眼光平视,那么对岸的高坪,好像就在几百米以外的地平线上,林场的房屋历历在目。
    晴天,太阳就照在这些高山幽谷上,给那些峰柱,都笼上了一圈光晕。大家正在慨叹云海奇观之不可期,爽然若失,忽然有人叫喊:雨云!果然南天出现一团乌滋滋的云彩,虽被太阳勾勒着金框,却生气勃勃,迅速移动。土家族老乡说;今晚假如能下场大雨,明早就可以看到云海。于是,我真盼望这朵云会有大理苍山望夫云的那般神通。这种侥幸的心情,一直支持着我固执地等待。
    果然,这团云颜色不久就有点发淡,而且像垂上了一幅裙裾,可以看见倏然一闪的斜矗的光丝。很明显,雨已经过早地下起来了。哦,雨是有脚的,衬着斜阳的光照,我们看见雨正在群峰之上跋涉,风掀动着她的长裙,越来越近,逐渐听到它澌澌的啸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儿却没有,太阳依旧照着,满眼辽阔,山光奔荡,曾不知雨之将至。后来,雨终于从从容容地来了,下得虽不猛,没有大的声势,却很认真,每一根雨丝都被阳光镀得银亮,一一呈现在我们眼前,似乎伸出一根竹筷,就可以撩起一大绺的粉丝儿。天上的云也毫不做作,不布阵势,不兴风作浪,兴之所至,随处飘洒,倒像一个雅洁之士,御风而行,在天子山前偶尔留连,抒发了他的豪兴。雄浑壮阔的景观,温文爽洁的雨,如此和谐的统一,完全出乎我的想象,却大大满足了我的餍求。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惊叫:“虹!”顺着人们的手指看去,在东南方向,果然一虹高架,五彩灿烂,跨度却不大,是一支断虹,另一半坠到哪里去了呢?也许要到那浩茫的雨海中去寻觅了。那些从深谷中耸身四望的峰柱,似乎披挂了满头霞彩,那是亮雨给他们染就的呢?还是半支断虹给他们加的冕?
    大概有心酬答我们的殷望,天子山今天真是逸兴遄飞,等不得明晨,当场就以出云的奇观款待了我们。雨刚住不久,就从索溪峪的深谷里,腾起几股白云。来到湘西山区,云雾是看惯了,却从未看到云怎样从山岫里诞生。我原以为是丝丝缕缕的云丝逐渐集合扭结起来的,不是,它一出来就是大块的云絮;我原以为是烟雾一般淡薄的,然后逐渐加浓加重,不是,它一出来就是那么浓密、厚重。在整个下雨过程中,阳光一直没有熄灭。还是这阳光,给初生的云照得雪一样亮白,却比棉絮还要轻盈,兀自冉冉向上升起。先快后慢,姿态相对稳定,变化也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仿佛云早就潜伏在雨海深处,现在是一场山雨叩响了它的门扉,于是从深谷里慢慢站立起来,像一个个巨人,用它雪亮的眼眸,回顾这雨后清新的世界。天子山前,于是平添了一座座白色的活动的山峰,它更富于想像力,有更丰富的语言。
    天子山凭一场亮雨,虽未铺出云海,却浇沃了多少诗!
紫草潭
    我深爱紫色。紫色有着丰富的内在品格,它热情而不外露,深沉而不阴暗;它年青,并无浅薄的自炫;它冷静,却非绝望的淡漠。湘西山区的盛夏,绿已经淹没了一切,我们一路行来,很少看见其他色彩,只是偶尔才见到茜草的十字形白色花叶,芭茅的淡红色花缨,紫色就更少了,牵牛花大多是白色的,发现一株紫色的,我总是流连不忍离去。想不到在紫草潭,我竟看到了,不,是感受到这么丰富的紫色。
    金鞭溪的水,像它的名字一样发响,仿佛一条巨龙,抖动着金鳞。我们踏着泉声走向深幽,就来到紫草潭这块地方。
    其实就是一座森然的溪谷,崖悬于上,泉水磅礴于下,中间是飞扬着冷翠气氛的空地,经过千年泉水淘洗的大块圆石,像静止了的波浪,滔滔滚滚,铺满一地。坐在泉边石上小憩,感到空气中有绿色的雾沫,袭人衣襟,沁人心脾,顿时忘了暑热渴累,恬然滋生起妙想。于是引目回顾,就看见逼聚的丹崖,被这些飞腾的绿雾也染湿了,隐隐约约透出些紫意来,仿佛朦胧的轻雾,缥缈的蝉纱,似有似无,若现若隐。看去似乎能辨其迹,逼视却又杳然无踪,就这么浮悬着,闪掠着,说不上是在眼前,还是在心头。
    溪水似乎是从崖脚下喷出来的,遇到阻路的大石,就呼啸着一拥而上,进成碎琉璃。又立刻融合起来,从平滑的石面迅捷地淌过,大概经过了五六十公尺长的乱石河床的锻打、搓揉,溪水就变得异常纯净而温柔,汪在紫草潭里,安静得有点羞涩。所谓紫草潭,也只一人多深,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周围不过20多米,还横架着一座石板桥。站在潭边或桥上俯视,潭底的石块,连花纹都很清晰。这天天阴,没有阳光,却隐隐看到水里有光影的流动,那是潜流,金鞭溪水正静悄悄地从潭水中经过,显然它也被这种庄严的恬静所慑伏了,改变了它的鲁莽。只有潭底的石头,把潜流的痕迹,淡淡地抹在自己身上。就在这摇漾着的光影中,我恍惚发现了紫色。不是风的掀动,不是雾的渗透,这是潭水自身浮悬着的雾和脉脉泳漾着的风。这种隐约的紫色是从哪儿来的呢?我们都在潭底寻找紫草。没有,什么草也没有。最后,我在潭边的石缝中发现了两株。都纯粹是青绿色的水草,叶片正随水流,梦一样地悠悠飘飘。真是一个恬静的梦,被染成了紫色的梦!细长的石斑鱼,就像从梦中进放出来的几抹紫色的流光,悠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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