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民俗风情

庸城风俗画本

更新时间:2018-03-19 12:12:18 来源:www.okzjj.com 编辑:金克剑 已被浏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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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城风俗画本】
一、 诗化了的民俗
   衣饰:“杏黄衫子藕丝裙,春过花朝已二分。”(丁启性)
   饮食:“三月山蕨初茁芽,松林七月菌生桠 ,秋岭红熟果累累,玉面狐狸味更佳。”(向晓甫)
   佳家:“白云上放梅花,茅舍榆篱住 几家。终岁生涯何所寄?半栽桐树半栽麻。”(罗光典)
   风雨桥:“山锁画桥,水鸣幽涧”;“长桥卧波,大川利涉。”(谢这垭老桥古联)
   水碾:“疑是天宫月一轮,缘何坠落在溪滨。水来伞磙团团转,碾去秕糠粒粒清。”(李香秋)
   筒车:“溪边筒车吱连连,筒车车水养干田。好田不要筒车水,好妹不要郎的钱。”(土家民歌)
   山行:“怪石装凌兢路狭斜,槿篱草屋两三家。”(金德荣)“荒邻雨后绿婆娑,路绕羊肠屈曲过。”(许绍宗)
祀神:“习爱师巫觋,风偏尚祷禳。”“族大崇祠宇,年丰启道场。”(金德荣)
     看戏:“登台也喜唱南词(注:土家南戏,源出长阳),一瘵桃花感旧时。(注:桃花,指孔尚任《桃花扇》戏,由容美田氏土司引入传播开来)可惜马上 渝杂歌舞,昆生妙谛未全窥。”(王日修)
     拜年:“元旦开门花纸钱,红灯绿酒出朝天,还家竟似客初到,各自相呼请拜年。”(田泰斗)
     正月游戏:“亦有妖娃斗草妆,春来游戏各分场。普光拜拜佛刚才了,又唤请香谒马王(注:马王庙)。”(王日修)
     闹元宵:“村村灯戏闹元宵,香扇翩翩手慢摇。月上乐山人未睡,歌声听唱《雪花飘》。”(彭勇行)
     花朝(二月十五日):“白羊古诗(注:普光寺)傍山开,永乐丰碑醫绿苔。岁岁花朝佳节届,钗光鬓影似云来。”(罗光典)
     清明扫墓:“清明节日扫坟台,黄土多锄四面堆。一路招魂听村宇,枝花香插满头回。”(彭勇功)
     端午龙舟:“两岸拥万人,中流通一线。龙舟一十三,金鼓吼雷电。……”(田荣超)
     摸秋(中秋偷瓜送人为宜男之兆:“生育艰难暗常愁,乡邻送子贺子贺中秋。冬瓜当做儿子耍,喜得闺人面带羞。”(佚名)
     除夕(土家人过赶年):“岁月匆匆又一年,家家门户春联。娇儿笑向阿爷问,爆竹花灯办可全?”(田泰斗)
     春耕:(土民冒雨抢耕“雷公田”) :“夜半忽然暴雨淋,牵牛冒雨抢田耕。灯笼挂在牛角上,满垄满山叱   声。”(佚名)
  插秧:“春雨新秧绿,秋云早稼黄。”(金德荣)
  薅草歌:“携锄一队上山坡,冷饭凉浆树下多。开遍山花叫小鸟,锣鼓处处唱山歌。”(彭秋潭)
  炕苞谷:“今年苞谷十分收,火坑体育事业干满竹楼。”(佚名)
  采荼:“春山桃李烂如霞,女伴相邀笑诘哗。今日晴和天气好,阳坡同采清明茶。”(佚名)
    扯猪草:“难理蚕丝学纺棉,女红才罢赴芳田。篓筐割满青春草,饱饲肥猪卧月圆。”(李焕春)
  采桑:“娘问采桑姑,娘问桑枝有也无。若果今年蚕子好,侬家要备家嫁衣图。”(向晓甫)
  挑葱(山坡野葱乃土家一大山菜):“相偕女伴同挑葱,穿岩登山西又东。最爱娇音歌一曲,归来同唱《映山红》。”(向晓甫)
  剥桐籽:“团团围个圈,猜谜讲古五更天。庆幸今年油好   稞山钱”(佚名)
  打猎:“沿山狩猎风雪天,随奔趋屡转弯。猎获归来真意,烧香默默敬梅山。”(佚名)
  捕夜鱼:“滩映珠光月涌波,渔灯闪闪出长河。深歌入芦花里,山景潭烟一碧拖。”(戴尧典)
  樵夫(每日晨,沿街卖柴为一景):“丁丁伐木向高岭,但荷斜阳下   林、。好共负篓城市去,卖钱买米度光阴。”(李焕春)
   背蒌(本境俗有“大庸”之称,又作“背笼”:“砍竹新编好前篓,百斤重负力难休。好教两臂归圈套,一杵(注:名条,呈“丁”字形,可不释肩做半歇息状)斜阳过岭头。”(李焕春)
   纤夫:“滩声叠叠响晴雷,石峡狂流一线开。百丈长绳十夫挽,贾船新自津市回。”
   (丁启性)
   夜哭郎(婴儿夜啼,数月不止,谓之百日哭郎,土民书偈语一纸,贴于路品:“,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一句,一觉睡到大天亮!“

  •    拜寄石头(或拜寄大树。土民生儿育女,有生庚“八字“不合者,必拜寄石头或大树做干爹、干妈,并书拜寄诺言及生庚八籽一纸贴于石头或大树上,祈求保佑长命富贵、易养成人):“孩童拜石头,岩宝名呼疾厥瘳(注:CHOU,病愈)。最是关心“疵帕八”(土语:看守孩童成长的女神),蟠桃寺里许清油。”(彭勇行)

   求雨:“巫师求雨傍河洲,抬起草龙府游。归路偏忘红日落,龙头飞舞打筋斗。”(佚名)
   土女打花:“土王祠畔柳丝斜,闺女人人会打花。花样打成皆并蒂,不知持赠与谁家?”(彭施铎)
   送粥米(土家经祝贺生子者,日送粥米,又叫“洗三儿”):“他家听说报宜男。曾否金钱已洗三?粥米隔宵安置定,呼郎替妾一提篮。”(田泰斗)
   斟酒(又叫“吃酒”,凡生男育女、生日、热火坑住新屋、子女毕业升学等宴请皆称斟酒):“宴客华筵品味解,秋菘春韭异当年。何如鸡黍投欢意,问话桃源古天。”(田泰斗)
   追魂:“病来请个神仙娘,乌布蒙头跳画堂。做到三更别术,追魂点尽清油香。”(佚名)(土人生奇病,以为魂被鬼摄云,必请巫师仙娘追魂。乡里还兴“喊魂”、“招魂”之俗。)
   三朝回门(女嫁三日后偕回夫回拜父母):“茶礼安排笑语温,三朝梳洗共回门。新郎影落新娘后,阿母遥看拭泪痕。”(田泰斗)
   土家迎客:“桐子开花满山坡,最讲情义土家哥。吊脚楼上印花被,苞谷烧酒大碗喝。”(民谣)
   土家山寨:“风无淫靡政无苛,鸡桑麻尽太和。问是桃源群信否?出山人少进山多。”(田泰斗)
   二、市井面面观
   灯油菩萨
   旧大庸城没有电灯,街巷照明用蜡烛、油香,及至后来的美孚灯或煤汽灯。那时没有专司市政管理的机构,全是街坊市民的自发行为。以街灯而言,要做到长明不熄、世代光明,实在不是件易事。为保证不误事,以某街某巷为单元,数户居民雕一木菩萨,逐户传递,传至哪户,无论贫富贵贱,亦不管落雨下雪,哪户必点。如此周而复始,这个菩萨就叫“灯油菩萨”。
   南正街有个孤老田瞎子,守着祖宗传下来的两间破屋,以算命、问卦、排“八字”、看日子、测时运、断凶吉祸福混饭吃。按公议,他不属点街灯户,一是极穷,二是眼瞎与他不相干。可他坚持认为他的祖宗代代点灯不辍,怎能在他这一代手里就断了“香火”?于是,灯淍菩萨数十年如一日从他手中传递,从不间断。
   有一年,田瞎子在门口捡了个双目失明的弃婴,“父子”俩众此相依为命。
   后来的某日某晚,田瞎子的那盏灯没有挂。
   田瞎子死了。田瞎子死时,手上还紧紧捧着那个灯油菩萨。于是街坊邻舍就凑合着为田瞎子请道士做了一夜“好事”。出殡时,场面很平淡,大家跟在后头走,走到回龙观,中途赶来送葬的人拉长了半里路,不为别的,就为他白费了一辈子油点街灯的德行。
   在坟头,街道主事人手捧着灯油菩萨,朝死者鞠了九十度大躬,然后说:“田伯,现在您走了,大家公议,从今日起,您的那份 义务就算尽到头了……”
   “不!”未等主事人说完,从坟头爬起一个满面泪痕、又脏又黑的小孩——那个小瞎子,哽咽着对众人说:“爹死时交待的,这点街灯的事,我传给我了。”说罢,又膝跪下,高举起一双脏兮兮的像猴爪的小手——
   主事人浑身颤抖了许久,终于还是咬住嘴唇把灯油菩萨递到小瞎子手上……。
   那一刻,回龙观就哭了……
清道夫
   黎明时的那一阵,最早忙碌的就是清道夫了。说来可怜,那时候,全县城只有一个清道夫。但是,县城的干净、整洁是湘西众多的。实质上,大街小巷的清扫任务是由各店各户分片包干完成的。他们把垃圾用竹篓或木桶装好,固定一隅,就见一老人(最先从父辈手中“世袭”这一职时,也还是个小后生呢),推着一部鸡公车,上搁一特大竹筐,吱呀吱呀地往深处走云。周而复始,一如一架永动钟表,年年月月天天,从不误时。
  清道夫没有固定工资,每年都由各家各户施舍几升米,再由大小商户给点零花钱,日子就算“小康”了。每凡街坊居民办喜事斟酒,总会有人早早打招呼:“张伯,明日俺那姑娘出嫁,你就喝怀酒来呀。”这边就爽然而答:“好咧,明日就送恭喜来!”
  忽一日有人突然发觉好像缺了点什么,稍一悟。啊!今日怎没听那鸡公车的响声了?从骇然,是呀!怪不得吣中就不踏实呢!莫非……
  于是众人就一齐急匆匆地满城找在某巷某外,张伯兀自蜷在竹筐里呼呼睡觉,脸红扑扑的,还散发着酒气。众人哑然而笑,这老人风风雨雨苦了大半生,就不曾见过休息片刻,今日楚竹老板做八十大寿,怕是多喝了一杯。于众人轻轻将老人抬出又轻放在阳光处,任与老伴在阴间“相聚”,几个后生就推着鸡公车往街那边收垃圾去了。
  渐渐地,吱呀吱呀的响声消失在小巷深处……
  更 夫
  
  夜深,万簌俱寂。城中只有深院里不时发出的麻将碰撞声。此时,就听见断断续续、不紧不慢、不重不轻的几槌锣响:“当——各家各户,小心火烛……”
  这个夜夜按更时(每二小时为一更)游街打锣的老人,就是城里惟一的更夫。更夫的待遇跟清道夫差不多,世袭,是城内小有的几个吃“公粮”的“人物”。
  考究起来,除非战争、枪兵掠、人为纵火外,县城真正因居民大意失火的案例几乎没有。这一功劳,当首推更夫。同时,他还是治安一方的“编外巡警”。某日,有烟鬼穷极行窃,那身影一闪,就让更夫盯住了,只见他偃锣息声,暗候屋外,待小偷满载溜出,更夫不声张,只低警告:“下次再见到你日的,当心吃我一槌!”然后,悄然将失物扔进屋内,双击锣一声:“各爱各户,小心盗贼……”
  
  老 白
  
  是姓氏,抑或是别称?小城人都懒得去考究,但有点公认的,此人人是招惹不起、得罪不起的一方“诸候”——叫化子头。
  那时,叫化子也算社会一重要组成部分,因为毕竟拥有一支不低于百人的队伍。五个城门就他们的“家”,五门五方 领地,谁也不许越疆而讨。凡外来叫化子,必先拜“码头”,无有老白的牍片(准入证)者,就要打出城外。
  记不清是始于哪一年,城内不拘哪大户人家办红白喜会,老白一声令下,如若干叫化子(每次不超过两桌人马)主动上门帮忙,如送祭幛、纸钱或为厨房劈柴烧火挑水之类的苦差,绝对尽职。若有损毁东西或小偷小摸者,必遭重责。完事后饱餐一顿,散去。此惯例代代相传,倒也相安无事。某年某月某某外来巨商,为老母祝寿斟酒,居然不听忠告,对叫化子们恶语中伤,老白一挥手,一百来个叫化子们从四门赶来,老白一口咬住老板脚拇指,死死不放。众叫化子稀里哗啦一顿掀桌砸碗,寿宴变闹剧。街坊邻居只一旁讪笑观“战”,无一劝阻。全城两个警察闻讯倾巢出平“乱”,结果老板向老白当众赔礼道歉并罚10块大洋,老白才松开血淋淋的牙齿。
  后来,那老板不得不示弱道:“这个日的老白,还真算个角色。”
  尤 物
  
  民国二十年《辞源》解:“尤物,人物之尤异者”今多专指美色而言。
  上世纪初,大庸古城出了个神秘女子。此女田姓一个单名玉字。原本一大户千金,肤若凝脂,美丽异常,魔鬼身材,是县城有名的“交际花”,凡省来政要大员、军官、巨商或新县太爷走马上任,无有不首先上门拜会的。此女娇而不横,娇而不惯,且能说会道会弹会歌会喝(酒),更会以一双媚眼“迷人”,让你府首不能自抑却欲占而又不得。有文墨人便背地称她“尤物”。
  然而,一场灾难突然降临田玉头上:先是她男人不明不白死去,继而本人又得了一种莫可名状的皮肤病,破了脸相,毁了玉容。市民们就背地作风凉语,道是老天容她不得,才造出一些缺陷,否则天神就失之公平了。现在好了,看你还风流不?这当儋是不负责任的屁话,且有违反小城传统道德的那种幸灾乐祸。
  问题是若田玉从此无人光顾独守一楼也就罢了,偏社交圈中对她的宠爱非但不减,反而更显  切,就令人不解了。车马出入的,依然是达官显贵、地方名流。或打牌豪赌,或对饮当歌,或弹琴作乐,或海聊天下大势,或叹息农事阳春,或闲话小城故事等等,仿佛整个庸城的天都是她的。
  忽一日,小楼灯光熄灭,琴声暗哑,歌声止息,舞影消失。
  田玉死了。,
  奇怪的是平时那些门客竟无一人为其送葬。还是那些说风凉话的街坊邻舍破门而入帮着料理后事。
  后来,有参与丧事者神秘告之:田玉死得蹊跷,但绝非他杀。那么,就是自杀了。
  又告之:田玉除脸上破相,身体各部仍丰满如初,魅力四射。
  再告知:田玉有一精致首饰盒,打开之后,并不风有金银珠宝等高贵物品,却意外发现留有一册清单上按来访者先后顺序记下姓名及所馈赠之物,并一一注明去外,这些金银珠宝均一一兑成钱币,散发给难民及张下贫苦农民。这简值就是天方夜谭!但白纸黑字,记得滴水不漏,于是让一些人心惊肉跳:原来这个大善人就是这个“魔鬼女人”。消息一出,满城哗然。那些想炒桃色新闻的人,便觉淡如开水,兴味索然了。
  一驻军军官酒中偶尔失言道:“那那都是屁话。那些贫民怎知道个中内情。”对饮者不经意答:“是呀,一个丑女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却从不张扬,贫民又怎知道。”那军一听,眼一下瞪圆了,说:“这……倒也出人意外,不过老兄你有所不知,这女她妈的真是怪人,你只和她经历一次,将让你刻骨铭心一生!”他见对饮者仍一脸不解的样子,便压低声音道:“此人能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天然体香,闻之令人心酥神爽,久迷不舍。而且,这种体香能让你闻生无可名状的性幻觉……”
  对饮者惊诧不已,却不动声讥之曰:“即如此,你们这些曾享受过其芳泽的男人为何不去送葬?是不是太薄情寡义了吧?”
  答曰:“非是不去,而是不敢哪。她即然记了黑名单,谁又敢抛头露面,让人指背呢!”
  对饮者答非所答:“啊……原来如此。”
  几天之后,就见一个个贫民百姓去回龙观密林田玉坟头献花……
  
  黑皮血骡膏
  
  同仁堂国药局创建于1931年,它的名声一直待续到本世纪初仍沿袭不废。该药局炮制的中药材远销津市、汉口、重庆等地,尤以“黑皮血骡膏”(阿胶)最是有名。
  为了创出一种赖以立足当家的品牌中药,同仁老板杨兴堂,经过反复调查研究实践,决定主攻当时药材市场最为紧俏的阿胶。但本地骡子不好,制不出优质阿胶,就派人专从湖北买来优种黑皮骡子。先经过一段精心调养,使其肥体壮,油光水滑,无半点病态,然后四方张贴告示,择吉日礼请社会,发布新闻广告。再将黑皮骡子披红挂花,高奏西洋管弦乐,游桩。此时,人头攒动,观者如堵。其
徒用竹鞭抽打骡子,鞭鞭爆响,鞭鞭见痕,一直抽到骡子热血上蹿,完全渗进皮肤为止,再将其杀死,剥皮炮制成阿胶,大名“黑皮血骡膏”。这种阿胶,质上乘,成色极佳,疗效显著,因而颇受用户欢迎。而这种空前绝后的活广告,因其惨不忍睹造成强烈视觉和心理冲击,使人过目不忘,从而达到爆炸工轰动效应。
   同仁堂此绝活每年一至两次,“黑皮血骡膏”从此誉满大江南北。
   骡子信息
  原设北正街的禹惠记货栈,经营盐巴、砂糖、花纱、布匹、香烟等,兼收购桐麻硷倍等土特产。茅岗仙街河设有收购点,是名“大栈”,可同时接待上千个客户。禹老板的发财经就只两个字:信息。
   为了获取信息,禹老板养匹强壮骡子,聘请了数个信息员,骡子分别从大庸往津市对行,双边一天一夜赶到,风吹雨打从不间断。从津市探取的信息源源不断传递到禹老板手中,他将这些信息逐一研究筛选,择要者实施,做到弹无虚发,因而生意越做越红。
   与禹老板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周有余油行老板,则不惜血本建立了庞大的信息驿站。从大庸到重庆,每隔百里设一驿站,站里安排一至两个信息员守。每日,首站信息员从重庆往大庸方向徒手跑步将所获信息送到第二站,第二站信息立即马不停蹄,再往下一站送,如此翻山越岭,渡河过桥,一站传一站,一如接力赛,直到最后一站。随即又将大庸信息往重庆方向送出,如此循环往复,终年不辍。
   为了避免沿途土匪、绿林或地霸势力的干扰,商行花巨资将其首领收买笼络,建立特殊关系,信息员凭一身特殊服装。出入无阻。
   某年,到龙山方向的信息员被老虎吃了,中断了信息,使商行蒙受了重大损失。
   洋油·香烟·两贯针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王福泰小百货店老板从津市德士古洋行和亚细亚洋行老板口中得到关针的信息。当时国内市场行销德国针,既然发生战争,针厂必然关闭。而针虽小,却是家家必备之物。王老板瞅准行情,当机立断,倾其家产进购两贯针,囤集于库。一年后,果然中了他的算盘,全湖南市场无针可卖。他适时高价抛售,生意大发,一跃成为大庸商界强手之一,史称“两贯钱发家”。
   时过数年,抗日战争拉开帷幕,丘柏林杂货铺与商界难兄难弟一样,遭受灭顶之灾。在最危急关头,丘柏林沉着冷静,乱中求稳,察市场行情。他判断长沙、武汉、常德的局势,认为国门既破,各大口岸因日寇占领而导致交通阻梗,香烟很可能成为紧俏货,遂果断进购了一批香烟囤积。不久,常德会战失利,日寇兵临慈利,香烟脱销。丘老板先吊市场胃口,推波助澜,爆炒烟价,然后一一抛出,潇潇洒洒地狠赚了一把。
   无独有偶,蓝琪三的“万亿生”商行,原也生意平平。该商行主营桐油、硷、倍、麻、鸦片等,做此类生意者,庸城不下十余家,要想高人一筹,谈何容易。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由于当时通讯工具落后,大庸人一无所知。蓝老板偶尔从津市洋人口中探知这一消息,即毫不犹豫地进口一批洋油(煤油)。后来,果然不幸而言中,湘西北市场洋油脱销,蓝老板因此大发横财,并一举成了左右大庸市场的首富。该商行鼎盛时期,为其收割、炮制鸦片、打麻的雇工多达500余人,并拥有货船数十只。每当船帮从津市进入潭口(今慈、庸交界处),县城的物价就立即暴跌,故“万亿生”有“大庸商界晴雨表”之称。
   泼水龙灯求雨
   1945年6月,本境久晴不雨,旱魔肆虐,农田枯干,城郊数乡农民组织水龙,穿街走巷,锣鼓相奏,舞水龙以求苍天普降甘霖。县府束手无策,于6日布告禁屠三天(不准宰猪宰羊),并关闭南门(谓南方丙丁火,南门属火门故应闭之),亦欲求雨早降。
   泼水龙灯由9节到11节篾扎而成,全身以柳条为龙皮,“龙宝”亦以柳条精绾而成,取佛教观世音“愿得柳枝甘露水”之意。舞宝人其拳术以“四门架子”和“八虎拳”为主,以“苏秦背箭”、“猛虎跳涧”、“美女梳头”等为辅。水龙二侧,设有鱼虫蚌蛤等执事陪舞。
   舞水龙者头戴柳条圈,双耳紧裹,赤膊短裤,且必为习水好手,其人数比舞清吉龙多两三倍,人不能水浇过久,必时时换班。水龙入城之后,开始市民不得泼水,须俟水龙到城隍庙参拜之后,遂沿街起舞,家家户户才能对着放肆泼水。泼水越多,舞者才越起劲,一时锣鼓激越,水龙翻腾,水花飞溅,喧声鼎沸,三日不息,全城为之轰动!一些外来商旅,趁此机会大饱眼福,但见那些短衣薄衫女人,一个个衣贴玉体,凸凸凹凹的部位格外抢眼,特别令男人心动。
   舞水龙求雨,是过去本境农民经常举行的祭天活动,它反映了一种敬畏苍天的民族心理,实质上就是古代自然崇拜的遗风。至于舞龙祭天,灵与不灵,于城里人来说,倒无切肤之痛,但作为一种民俗娱乐活动,却是城市老少都为之津津乐道的话题。笔者曾极力鼓吹,把本土独有的泼水龙灯延展为“节”其视觉效果和心灵冲击力度乃至文化内涵,兴许比人家的“泼水节”更胜一筹哩!
   六月 二十三日过大年
   1932年,对大庸人来说,可称是“千古第一灾难年”。这年古历五月至七月初,庸城瘟疫(霍乱)流行,不到两个月,不足1尤人的小城已有1200余人先后丧命,有的全家灭门。发病高峰期,每天抬棺出丧达百人次之众。初发死人后,还请道士做道场,后来,道士们一个个染病死亡。发展下去,全城棺木买尽,乡下一时供不应求,只好改用钉木匣安葬。再后来,木板告馨,就只能一床席子或一床铺盖裹尸入土了。更令人恐怖的是,开始死人还有人抬丧,到了死亡高峰期,全城已完全笼罩在妖氛不开、哭声不绝的人类未日灾难中。其时,国民党驻军周燮卿旅2000多人,染病死亡近300人之多!县长谭壬炜会同驻军医官(当时大庸没有医院)设法治疗,均无济于事。一些巨商早携卷细软,逃之夭夭。更多居民只好求神拜佛以求免灾。当时,有谣言说“瘟神”要等到吃年饭后才去他方。于是众人要求提前过年,好让“瘟神”早走快走,及早结束这声劫难。省政府对大庸瘟灾不闻不问,也无能为力,谭县长和周旅长更无计可施,只好应允民众要求,统一布置全城古历六月二十三日“过年”。这天,全城商店居民家家户户含泪洒扫庭院,张灯结彩,贴门神对联,然后大放炮竹,通宵达旦,顿时全城一片火药硝烟,弥久不散。次日街上炮竹灰屑厚达半尺。
   说也不信,“新年”过后,疫情迅速得到控制,再过数日,全城居然再无一人发病。一场断子绝孙灭城的瘟疫终于宣告结束。
   大庸人奇思妙想提前过年瘟疫的成功,轰动了全湖南,并一直当作“神话”盛传不衰。现在看来,所谓“过年驱瘟”,事出偶然,却无意张扬了一种科学道理,这便是爆竹中的硫磺、火药所产生的“驱魔”作用。《月令》载:“今乡里疫重,軘然爆竹以冲散疫气,犹是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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