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民俗风情

土家日子三章

更新时间:2018-03-19 12:12:21 来源:www.okzjj.com 编辑:金克剑 已被浏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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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家日子三章】
  钱是人的胆,衣是人的貌。
  饭是一堂神,羁住一屋人。
  在生一栋屋,死后一副木。
                                                                     —土家谚语
  一、 穿八幅罗裙的明代女尸
  服饰是一支民族的外形别标志。多少年来由于国体反复变化,往往让许多少数民族服饰本色尽答,特别是清朝以来,“满襟”泛滥,对土家服饰冲击颇大。长期以来,民族专家们只能靠一些典籍中的片言只语或现存服饰进行的,描述,但由于没有发现古代土家族服饰画本或实物,就总有许多破绽难圆其说。
  有几个问题仍是悬案,即代表土家服饰文化的土司王的服饰到底是何形状?特别是头饰,有无皇冠?有无羽毛之类的装饰?既是崇奉龙、凤之民族,王袍是否绣有龙、凤图案?鞋又如何?这些都很难确认。
  关于“南蛮”服饰,史书有零星记载。
  《墨子?公孟》:“楚庄王鲜冠组婴,绛衣博袍,以治其国。”
  《南蛮西南夷列传》:“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衣服,制载皆有尾形……衣裳斑斓,语言侏离(注:侏离,蛮夷之语,声不分明也。)
   《南齐书》:“蛮俗,布衣徒跣(注:跣XIAN,光脚。),或椎鬓、粑粑鬓。或剪发。”
  刘禹锡(唐)诗:“蛮衣斑斓布。”
   《宋史·蛮夷传》:“诸蛮,椎鬓跣足,走险如履平地,言语侏离,衣服斑斓。”
   《汉书》:“楚人居深山,以景鹖冠。”
   (注:鹖,HE鸟,一种善斗的鸟。)
  屈原在《离骚》诸中,多次描述沅澧流域土民喜在身上佩戴如江离、兰、芷等香草。
  清代王日修《小南京词》:“谁家健妇把锄犁,鬓插花足踏泥。”
  清代诗人罗光普《永定竹枝词》:“沿河最是乡村女,一朵山花插鬓边。”
   《永顺县志》:“土司服饰,不分男女,皆一式头裹刺花巾帕,衣裙尽绣花边。”“妇女喜垂耳圈,两耳这轮各  至十。”
   上述所记“土蛮”,服饰主要特征是:植物为布,色彩艳丽,尽绣花边,椎鬓盘发,冠饰羽毛,喜插山花,双耳垂环,赤脚徒步。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土司王及土家青年,头上插羽毛,是一大特点。
   民间则传:土家服饰,以八幅罗裙为其主要特征,。大文豪沈从文《中国服饰研究》亦持此议。
   土家梯玛(土老司)所穿八幅罗裙,专家疑是变种,有概念亦无实特可证。
   历史就有那么奇怪。2001年5月14日晚,市区三角坪街道建设工地挖出古墓一座,发现了一具完好损的女尸。专家鉴定此系明代中晚期墓,距今400余年。
   该女尸身长155CM,脚长17CM,肩宽40CM,盆骨27CM,开棺时,初见容貌如生,有香气味,肌肉有弹性。
  而弥足珍贵的是:国内首次次发现的百褶裙 —正是民间流土家服饰典型特征的“八幅罗裙”。千古之谜,一朝得破。
   这是一个“睡”了400年的明代家服饰“模特儿”:
   头绾盘  ,佩戴青丝帕,外饰“八钩列子帽”(俗名“凤冠”),两佩金银莲花耳环一对,左手拿桃木梳。身穿衣服三层:外层为藤蔓纹提花蓝干罩衣,中层为蓝干土布夹衣,底层为深蓝色土布蓝干内衣。皆抚肩、矮领,袖大而肥,衣襟有一道花边,是为“蓝干”;下身穿吊裆宽大短棉裤,土语叫“吉司怕坡”,汉语称“吊墩”;外束八幅罗裙,土语“八部聋借”,传说为土家元始祖先八部大王(一名“八部大神”)祭祀时所穿故而得名。它以多幅不同颜色的水波布褶相间隔,但又互相不缝合,造型极为奇特。腿束“裹腿”,足束“裹脚”,外穿“鸳鸯鞋”;盖被垫被乃为土家“西琅卡普”(即印花辅盖);足部放有七枚银片,有专家认为此寓意北斗七星拱托,逝者年命寿夭,合人道地理,必能在九天天乐享富贵云云,尚待论证。
  土家族服饰研究(清朝不足为证)至此正应了“盖棺论证”之古话。笔者特为老祖太太“重见天日”作联一副:
    四百年冥府幽梦方醒,
  三千载土家母魂犹安。
  
  二、山食物语
  美国地理学字埃尔斯沃思·亨廷顿就关于文明的发展与衰落,提出过地理论气候说,认为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气候促进因素的影响,就不可能达到文化的顶峰。太热、太冷、太湿或太干燥的地方都必然如此。澧水流域的文化构成至少包容了因战争或因地理气候而迁徒的诸多外来族种。武陵地区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河流纵横,适于农作物生长,必须也适于人类的文明生长。
  很久以前,天门澧水一带还处在原始农村公社氏族制的“采集---渔猎文化”残余阶段,所谓“火坑当棉被,蕨粑是粮草,松脂当灯亮,赤脚当鞋跑”。唐代诗人常建在《空灵山应田叟》诗中道:“湖南无村落,山舍多黄峁(同茅)。淳朴如太古,其人居鸟巢。……土倘不尚农,岂暇论肥硗(注:土地贫瘠)。莫徭射禽兽,浮客烹鱼鲛。”是为写照。后来,始有刀耕火种的粗放性农耕活动。所谓“茅花界外不知甲子,砍畲挖地不分界址”,“土石不分之处,皆种燕麦。春夏之交黄遍山谷,土民赖以充食。”(《蜀中广记》卷六十四)“种稻谷者无几,俱种杂粮于山坡。”春秋采茶,夏则砍畲(注:焚烧田地的草木),秋时取岩蜂、黄蜡,冬则放山寻黄莲剥棕。常时以采蕨挖葛为食,饲蜂为业。(《山羊隘沿革纪略》)土司时期,“其田任自开垦,官给牛具,不收租税,而征战服役,则自持粮糗(注:炒熟的干粮),“其粮以葛粉、蕨粉和以盐豆,贮袋中,水溲食之,或苦荞、大豆。虽有大米,留以待客,不敢食也。”(顾彩:《容美纪游》)这种遗风,张家界地区一直延续到20世纪60年代才渐绝迹。
  土家人喜吃酸辣腥,味辛而烈,辣椒、生姜、野花椒、葱、蒜等是每日必用作料。有些俗语,十分形象:“三餐不吃酸和辣,心里就像猫爪抓,走路脚软眼也花”,荷渣当饭,辣椒当盐,牛栏背上长北爪(南瓜),打点牛肉骚”(谓“嫩北瓜炖牛肉”味之鲜美)等。土家女人善于采集山中野菜,亦擅制作各类干菜、腌菜、叫条条酸,块块酸,粒粒酸。尤腌酸鱼、“房子肉”(糯米粉腌猪肉,腊肉最是有名,“沅古坪的腊肉,”“三岔的豆腐”“熊壁岩的山菜”(无公害山菜)等,已经成了当今当当响的旅游食品品牌。
  诸如土家人独有的血豆腐、荷渣、蓑衣饭(苞谷米与大米同煮,黄白分明,味香诱人)、油炸枞菌、火镰圈鳝鱼(黄鳝不剖肚,煎成火镰圈,原汁原味,妙不可言)、石耳炖鸡、泥鳅钻豆腐、苦瓜炖鱼、葛粑(蕨粑)煎腊肉、嫩北瓜炖干牛肉等等,起源于土司抗倭的“三下锅”如今遍及街巷餐馆而成广大游客必尝的民族特色餐。还有风味独具的竹叶粑、桐叶粑、打糍粑,以及锅巴粥、猪血粥、茶叶粥、苦菜粥、粟米粥等等,被当代美食家们称为足可与国内任何一大菜系比美的“土家菜系”。
  土家人的热情好客也是出了名的。且不论亲友乡谊,就是陌路行旅、过往客贩,难免日暮乡关,投宿无门。土民们会腾出木楼简陋客房,款待留宿即便一时穷窘,无大肉大酒,背着客人也要向邻居借两个鸡蛋、半截腊肉,伴炒黄豆,一碗腌菜,让你饱食一顿,分文不取。而平时待客之茶道,其法极土却韵味十足。说“洋”有大悲庵之贡茶,或于春三月摘半篓野云雾茶,三炒三揉,宝而藏之,专门伺候城里来客;说“土”,如炒米茶、茶果茶、老木叶茶、糊米茶、刺果茶(灯笼果)、茯苓茶、醪糟冲蛋茶、九香油香茶汤(黄豆、芝麻、生姜、茶叶、核桃仁、花生米、苞谷籽儿、瘦肉丝等,油炸调香,沸水冲泡)等,还兴土家款客的“四道茶”茶道,令外人莫不称奇。土民火坑角,老茶罐四时不离,有哑谜让猜:“桃源来个灰婆婆,一蹲蹲在火炕角,来人来客尿又多。”
  土家人豪饮成习,“邑,唯产苞谷烧。”(《永定区县乡土志》)旧以野葛,茯苓、粑粑兜等植物掺以苞谷、高梁、栗谷、红薯、大米等粮食本醇酒,老辣刚烈、后劲十足。又以醪糟甜洒酒作帮工歇晌的“押茶,浓透了一山风情。”
  土家人无酒不待客,喝酒必喝醉,叫“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尤喝砸酒最是叫是叫绝:三五人围一酒坛,置一山竹竿轮流共吸,竹枝词记曰:
  蛮酒酿成扑鼻香,竹竿一吸胜壶觞
  桥猪肉莲花碗,大妇开坛劝客尝。
二、 悬崖上的“鸟巢”
  
  吊脚楼,在大文豪沈从文笔下,是人间仙居,是民俗画本;在大建筑师张良皋眼中,是已经绝版了的楚国王宫的活化石。
  土家人被历代帝王的铁蹄赶进深山高岭,田无巴掌大,地无三尺平,加上山中多毒蛇猛兽,逼着他们创造出一种独特的居住模式— 吊脚楼。一般以“伞把柱”分界,随地就势,或立于溪畔,或悬吊于绝壁,或飞跨于深涧,或深隐于林中,远看,就像一只只鸟巢点缀在万树丛中。或如一位诗不小心泼洒了一篓子风情诗句。吊脚楼按形式有单檐吊、半截吊、半边吊、曲尺吊、钥匙头吊、一字排吊、双手推车两翼吊,乃至重檐叠起,开成层次多元的千柱叠压吊(今土家风情园之九重天即是经典之作)。又分走马楼、转角楼、楼上楼、楼外楼。临溪崖,设美人靠(扶手栏杆),屋脊上塑太极图。凡檐角必板反爪,弯翘如牛角,更显玲珑飘逸之势,有古先民崇牛之贵,故称“牛角爪”。凡门、窗、楣、柱头、椽阁、主梁等精雕细刻,及至石础、晾枋石板、踏步石级等,亦雕尤字纹或花草虫鱼图。楼下设旱碾碓码,楼后作灶屋厨房。再于楼前屋后植基芭蕉果木绿树数株,又种北瓜葫芦或葡萄几蓬,任其随架攀援,网成一方绿阴。炎炎盛夏,楼之主人,劳作归来,于瓜棚架下置一茶桌,懒靠在扶手椅上,听鸟语,看闲云,拉家常,讲故事,所谓在大氧吧中玩浪漫,于苦日子中嚼乐趣。这便是土家人的居住家园更是弱势农民的精神乐园!
  土家吊脚楼绝不同于侗楼、苗楼。白楼和傣楼,土家吊脚楼较之它们或许造型更秀美、工艺更精湛。
  土家吊脚楼的出现、延续与发殿,不仅仅是有认识价值的“活化石”,它向世界所昭示的榜样意义在于:它是具有生命力的生态建筑,代表了人类建筑未来的重要方向,土家族大画家黄永玉先生对土家吊脚楼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他超乎想象地说:当今所有现代建材构成的居室都没有生命力的,有些并且是有害的(媒体上已有类似于“鬼屋”的报道),惟独吊脚楼是呼吸畅通的,是与人共呼吸的“生命摇篮”。他不仅深爱,还自己设计,在凤凰故家修了栋美轮美奂的“夺翠楼”,成了凤凰古城的一道人文景观。
  著名土家诗人汪承栋赞到:
  奇山异水妙寰球,酒寒歌乡美尽收。
  吊脚楼上枕一夜,十年作梦也风流。

把吊脚楼推向世界的人
   “鸡鸣天上,吠云中。”
  这是土家人居住环境的写照。
  当初,谁也没注意那一栋栋或挂在悬崖、或横过溪涧的木楼。当“吊脚楼”这个概念在沈从文笔下变成湘西一道道民俗风景时,才让人大吃一惊:在中国千百民种民居建筑物中,居然还有着如玉宇琼阁式的木楼掩映于白云丛林之中。它不是庙宇,却比庙宇却不易飘逸玲珑;它不是宫殿,却比宫殿更富人文关怀。梁挂的是串串红辣椒,是根根苞谷棒,是闲置的犁粑,板壁上持的是蓑衣,是斗笠,是鱼具,是鸟铳,是斑斑驳驳的旧春联—李宏进从小就在这栋岩匠世家的吊脚楼上,受土家风习的浸染熏陶成地道的土家手艺人。
  他出道时,差不多就是塔卧一方小有名气的岩匠。后来,带着内个伙计出远门谋食,给人打碑,造死人宫殿;凿柱础,砌岩坎,进而凿石狮,修拱桥,把生意做到更远的地方。以后,就来到张家界成家落户。在普光禅寺小露几招,几排石栏杆,几尊石塑,就打出了“塔卧的岩匠”品牌。继而,承揽国内最大的石砌板肋拱桥----鸬鹚湾大桥4、5号拱的突击工程后,“岩匠”于造桥专家们的心目中就远不止上述内涵了。据说李宏进出生于1968年七月十五日的“鬼节”,恰是“双猴”之命,就天生了个“鬼聪明”。他玩石头当岩匠,玩木头当木匠,玩凿子当雕匠,玩竹子当篾匠,凡鲁班传下的“三缝九佬十八匠”他都玩了,且玩出了板眼,比如土家人唱的:“山歌好唱难起头,铁匠难打铁锈球;岩匠难打石狮子,木匠难修转铁楼。”这一切似乎都难不倒李宏进,时人就叫他“眼前鲁班”。
  不知何时,他迷上收藏,倾其家资把残存在团转数县土家寨子里的雕花门、窗、柜、床、桌、凳、椅、服饰等等凡即将消失之土家古物,收了个遍;又收集奇石、树桩之类,一个仅小学文化的岩匠,玩起了高雅的盆景艺术,不曾料玩得还很地道。这几年张家界冒出了若干民间收藏大户,如陈楚华、吴建国、刘银凤、欧明周等人的土家文物收藏,肖高键的集邮,胡绍云的门票集藏,杨开业的地方旅游文献资料收藏,朱法佃的奇石收藏等等,其范围之广、藏品之精、价值之高,差不多蔚成一种收藏文化气象。
  我与宏进的认识大约始自上世纪80年代初的普光寺复修工程。鄙人曾为复修普光寺声嘶力竭呼号奔走。在复修工地,我发现“塔卧的岩匠”中有个手艺不凡的瘦小个,不苟言笑,相貌平平,凿出的石栏杆“八仙图”却栩栩如生,从此他的名字进入我的记忆之中。
  90年代未的那年,土家人杨刚年择一山湾要做土家风情园项目,受龚岳雄兄力邀,笔者得以与吴建国三人共同为其作项目策划。这是迄今本土最大的民族文化工程,我们很想借这弹丸之地施展抱负,制造土家文化几个“世界绝活”来,便有了“九重天世龚堂”、“图腾柱”、“东南第一功”抗倭牌坊等“世界之最”的项目构想。但是,如何具体设计并予实施,却不是我们的强项。于是站在全湘西范围内反复权衡遴选,最后选中李宏进提纲总建筑师重任。
  为了集思广益,博纳土家不同门派的吊脚楼建筑艺术,我们先后在永顺、沅古坪、沅陵等地土家山寨请来若干著名木匠,任其各展神通。李宏进要驾驭各路高手,若无有过人之艺胆,是很难“一统”的。
  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是对“总建筑师”的木艺、石艺及综合布局平衡协调艺术挑战。
  随着一栋栋吊脚木楼的拔地而起,代表土家建筑艺术两种主要形式的吊脚楼和转角楼均得到较为满意的表现,但在全园主题建筑----在一面80度陡坡上构建九重天世龚堂的最后敲定上,有关部门从地质、重力、承载力、消防、稳固等方面提出质疑,而且,还没有标准图纸。先是岳雄兄旁征博引,以从吊脚楼的结构造型、力学原理、视觉、美学、独特工艺等方面据理力争,并说:往往是经典之作。而李宏进对此楼成功表示足有十成把握,并表示愿以“脑袋担保”。于是,这座熔铸了众多工匠聪明才智的“千古土家第一楼”终于以“世界最高最完美的木质吊脚楼”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它向全世界展示了土家族鬼斧神工般的建筑艺术。曾以“建筑奇迹”炫耀于世的茅岗司“七进世龚堂”和永顺司“老司城”一时变得黯然失色。
“九重天”的成功,所产生的连锁效应是不可抵估的,从联合教科文组织迈克尔博士的高度评价到共和国总理的连声赞叹,它告诉这样一个信息:作为国际旅游城,其原生于斯的土家吊脚楼、转角楼及土家式马头墙,完全可以成为当今城市建筑主题语言和符号。这是我多年来一直苦思考并极力为之推崇和鼓呼的观点,今天终于得到证明。这得感谢敢于跳出吊脚楼传统技法窠臼去追求时代新锐的李宏进,和那些来自民间的能工巧匠,他们让我的观点充满底气.
  因了“九重天”的成功,李宏进的生命追求一下发生了质变,吊脚楼从此成了他解的情结。而风情园的传世,作为该工程的重要设计与施工者,李宏进的名字让国内外更多有识之士刮目相看。
  土家族三大聚居地之一恩施州,率先邀请李宏进在恩施市再造“土司城”。笔者作为该项目策划文案撰写人,有机会与李宏进再度合作。此“土司城”城墙依山脊而绕,楼客傍溪谷而修,其选址之奇,规模之巨,气魄之大内容之全,堪为中国目前少数民笔文化项目之最。李宏进设计建造的土司城九进堂,应是古今土家木质庄园式建筑巅峰之作,这是吊脚楼艺术的另一种形式,是恩施市当无愧的地标建筑。当地著名作家蔡元亨先生为此作了篇极为精彩的“记”兹录一段供诸君品味:
  摆手堂紫气,祀祖先,祈丰年,祈丰年。咂酒是太阳血,火塘是羲皇殿。沉腰摆手,把一轮生命红日,播向人间。撒尔嗬汉子悲壮,哭嫁歌巴娘哀惋。婚与丧,都是生命盛典。
  随看恩施土司城的要造成功,“张家界宏进旅游文化开发公司”爆响了湘、鄂、渝边境。李宏进相继承揽完成的“吊脚楼”系寨、永顺芙蓉镇牌坊门楼、石柱西沱云梯街、黔江博物馆等。
  令人大感意外是:上海数家上市公司耗巨资欲在上海宝山建总面积达4000余亩的威斯嘉生态园,在确定建筑设计。—埋没千古的土家族吊脚楼终于破天荒走出大武陵,打进了国际大都会—上海。
  而更令人振奋的是日本国一家公司为再造为人文景观,计划在大阪(或东京)构建“日本中国民族村”,尤对土家族吊脚楼种情有加,认为可能从这里找到日本建筑的源头—4300多年前他们的祖先—兜后裔一支,就是从张家界崇山北流日本的。那么,当代这个“远祖故乡的使者”,就是土家族村营造者李宏进先生。
  土家族吊脚楼北渡日本,应该说是土家族的骄傲,是国际社会对这一建筑艺术价值的认知。于李宏进则是人生史册中最为辉煌的笔。
  据说,不断造吊脚楼奇观的李宏进仍在为这一目标孜孜奋斗不已,一个发端于“鲁班文化村”的民族文化项目正在酝酿,一个更引人瞩目的吊脚楼奇迹又将要诞生在某一风水宝地。
  这个日子,说不定是明年或是后年。
  人神鬼的那方空间
一、 张家界人的宗教
  拉丁文Religio (宗教):意为有限者(指人)与限者(指神)结合。
  马克斯·缪勒(Maxmuller1832—1898):宗教是人对神的关怀,是人们精神上的信仰与崇拜,是对自己和他人生的最大关怀。
  佛教界人士:佛所说为“教”,佛弟子所说为“宗”,“宗”为“教”之分派,合称宗教。
  毛泽东:在开发时,宗教亦有抑制蛮暴、保护幼弱之功。宗教可无,信仰不可少(见毛泽东读泡尔生[德]《道德与宗教之关系》之批语)
  大众:宗教是迷信。是神是鬼是巫是仙是卜卦是算命是看手相测八字批八字合婚姻魔鬼……
   《魔鬼辞典》:宗教,这是希望和恐惧的女儿,它向无知者解说不可知事物的性质。
  宗教,这个关于人神鬼那方空间的玄学传奇,于张家界先民,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玄学传奇,于张家界先民,完全是一个陌生概念(一如非洲土人的Totem“图腾”)。但是,这支民族却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形成了自已的宗教体系,那便是原始民间宗教和神学宗教,民间宗教是土生土长的,如鬼教、巫教之类;神学宗教则是洋教,是“舶来品”,甚至包括道教。
  明代隆庆《岳州府志》载:“沅澧流域,其俗信鬼而好祀必使巫觋作乐歌舞以娱神。”清末《甄氏族谱》对武陵源的一带宗教也作了记述:“其俗信巫尚鬼,事向王、公安等神,以宿晨傩愿为要务,敬巫师,赛神愿,吹牛角,跳仗鼓……”
  上述记载可概括为信仰土王、信奉梯玛和敬畏鬼神等。
  比如张家界土家山寨旧有土王宙(如桑植赤溪土王殿)、天子庙,供奉覃垕王、向王天子、八部大王等、茅岗、教字垭一带还崇拜罗飞。民间普遍供杨泗、公安等神。天子山有七里公王庙,供明代土覃添顺夫妇。永保龙凤一带则供彭公爵公和、田好汉、向老官人等土王。第个家族普遍在神龛供祖先家神,至今亦然,是原始祖先崇拜的遣风。
  梯到(土老司)、巫师等,是沟通人与神的使者,是驱邪赶鬼、禳灾还愿。治病救人及各种祭祀活动的主持(如摆手、天子会、还傩愿、渡关解结等),享有崇高的威望。
土家民间不还存在最古老、最原始的的动植物崇拜,而每一崇拜又附丽着一个知恩图报的历史或传说、例如:
  崇山人不吃黄鳝,是因黄鳝曾给欢兜指路找水,救了全族性命。
  符姓人不吃鲤鱼,是说符氏祖先符宗杰征武陵蛮,在庭湖遇风暴之难,一条鲤鱼舍命救了他们。
  黄姓人信奉黄鳝、秧雀,相传黄氏祖先逃命途中,受秧雀指点,喝了田中一捧水而救命,而黄鳝却被渴死。
  大庸溪丁氏某一支家族尊猫为祖神。相传先辈原为某财主长工,某年冰冻,财主打赌,谁在他拦门大田中过夜,此田归他,。惟丁氏应赌。因猫儿寻主与之贴胸而坐,竟然得以死里求生,终赢得财主十亩水田,从此发家成了一方巨富。此“猫儿大田”至今犹存。
  张家界人对植物的崇拜更是莫名其妙:生儿育女之后,若生庚八字命上有“冲”,难养成人,必择一古树,拜寄为干爹、干娘,上贴拜寄祈求之语,并挂红纸鞋、纸钱作礼物。
  据说八大公山有一古树“显灵”,当地干群特于树下修一小树神庙,联曰:“千年古树显灵,一炷香火消灾。”
  张家界人对外来神学宗教的落户的经过了拒绝。参与到发展的过程。东汉张道陵创立道教,汉明帝刘庄尤为推崇,奉为国教,流风所被,全国崇道建观之风大兴,本境朝天观即在此时修建。唐明皇李隆基创立道学,道教更臻成熟,故朝天观移址时,碑文中有“建自汉、唐”之说;唐代肃宗时传人佛教更臻,于天门山建云钵庵,后易名灵泉院,再易名天门山寺算是最早进入的“洋教”;明代正统八年(1433)始建文庙于永定卫城,儒学正式以宗教传人;清光绪十三年(1887)由西班牙郭神甫(注:郭为中国名)传入天主教并于西中街建天主堂(今市苏维埃纪念馆);1916,芬兰人传基督教,观音桥之福堂即为其所建。至此,张家界形成了一个多元结构的宗教体系。
  张家界土家人是亿容性很强的民族。一个普光寺,居然容纳了释(佛)、道、儒三教,彼此建筑物交错穿插混为一体,但始终友好相外,是少风的“三教合流”现象;天门山宗教的盟主应推赤松子和鬼谷子的原始道教(故且这样归类),至唐 代佛教 率先入伙,继于元大德七年(1303),有“义不臣元的官吏学者王申自四川来,在天门山创办天门书院,儒学成为“第三者”。2000多年来三教各占天门山一方土地,共享天门之灵气。同时,三教各扬各扬各教之精髓,提出“以儒教之存心养性,以佛教之明心风性,以道教之修心炼性”。可谓宗教中至高之境界。
  作为后起“洋教”,天、基二教亦能逐渐让张家界土民接受,其教徒已发到广大土家族腹地(至今如是)。在辰州(沅陵)、恩施等地曾不断发生残杀传教士的所谓反西方文化侵略的“教案”时,独本境相安无事。
  无论民间宗教,抑或“洋教”,作为特殊社会群体,都有各自的居住载体,尤佛教最是繁多:曰奄,曰庙,曰阁,曰塔,曰祠,曰殿,曰宫,曰刹,曰堂,曰会,曰石窟,曰禅林,曰丛林,曰梵宇,曰精舍。天主耶稣则只称堂称会,回教清真寺,至于宫、殿。观、院,大体属之羽流(道教),庵刹禅林则纯归之释氏(佛教)。儒教曰庙,曰院,曰宫,曰堂,曰馆者。据统计,历代各教在我市境内留下的宗教居地约500余处,其中永定区200余处、桑植147处、慈利130余处。
  由于宗教文化的传入,极大地促进了本土文化之交流,并升华为诗道文化、诗禅文化。同时,宗教行为带动了人流、物流。文化流,从而形成了长盛不衰的民间宗教旅游,这种以宗教山水发为诗文的旅游文化,几乎成了本土主流文化。外来宗教建筑工艺与本土建筑工艺(吊脚楼风格)完美结合的寺宇山观,像一座座玉宇琼阁,在崇山峻岭之巅若隐现,装点了一方河山。明清以来最著名的寺庙有诸如永定之天门山寺、普光禅寺、玉皇石窟、大悲庵、朝天观等,桑植之八圣宫、驻马观、八卦楼等,慈利之五雷山寺、兴国寺、紫霞观等。
  普西金曾对中国的宗教建筑称叹不已:
  在群山上,你的寺院像是方舟在天空浮荡,它隐约地翱翔在那云端。
二、 鬼神乐园
     世界上几乎所有民族都流行过鬼神崇拜。即使隋唐时代,佛教泛滥于全国各地,但中国历史上任何宗教都未能占统治地们,因而没有足够的力量排斥和打击民间流传的鬼神信仰。
  在张家界,由于苗蛮集团在崇山天国创造鬼教,并由阿濮仡龙   完成了鬼教的一切鬼词鬼仪,从此苗蛮集团进入了巫神、鬼主统治的农村公社制。(见吉首大学学报192年民族问题专刊《湘西苗族》)《慈利县志》记载了作为巫鬼文化发祥地崇山一带土蛮崇尚鬼神的事实:“大庸所崇山外屏,少见天日,又性忍,刺肤血以事神,千百成群,甚可笑也。”
   《祀礼·祭法》说:“人死曰鬼。”《说文解字》亦谓:“从归为鬼。”张家界人是崇鬼民族,认为人死魂灵在,鬼魂无外不在,由此便有“追魂”、“喊魂”、“招魂”等祭鬼、驱鬼、打鬼、捉鬼等鬼事活动。
  屈原作《九歌》,那些插上香草酬神祭祀的傩巫,那些形形色色的鬼神,其源头恐怕就在这一带,当然也是澧水文化的源头。澧水文化融合了楚、濮、庸、巴及秦人(即大汉)的文化,其原生鬼神文化与外来多民族变异的鬼神文化融合,使之成了收容天下鬼神的乐土,流变的结果,这些鬼神便形成一种力量,并牢牢地占据了本土民间宗教的领地。
  原始崇拜认为,凡与人们日常生活有关事手皆有神鬼在。而且,“功施于民则祀之,能御灾捍患则祀之。”《五礼通考》谓:“况有一物,则有一物之神。近而居室饮食,如门、井、户、灶、中溜,尚皆有祀,矧夫高城深沟,为一方屏翰哉!”连城市也有神保护。
  张家界的鬼神分两大类,一是原生鬼神,它包括了祖神、族神、家神以及各路山、、树神及阴间历鬼等,几乎涵盖了社会生活与自然界的方方面面。二是外来鬼神,即书上说的各路神灵都跑到这儿混饭吃来了。所谓“三十六堂鬼,七十二堂神”。
(一) 原生鬼神
  本土原生鬼神主要有:东山圣公、南山圣母(二者为人类祖先之神,沅古坪李姓称其祖先为南山佬儿、北山佬儿)、大、二、三神(即协助女娲氏补天的真珠、连珠、显珠张氏三兄弟,为张家界张姓祖神)、黑老爷(一名黑神,唐代平安禄山叛乱之英雄,姓陈)、龙王三神(覃垕)、茅岗大神(罗飞)、七里公王(覃添顺)、八部大神(土家八位峒主,有八部庙)、向王天子(武陵源山神)、彭公爵主、田好汉、向老官人(此三人为土家族三大祖公)廪君(巴人之祖神)、飞山公(杨氏祖神)、赤松子、鬼谷子(二人均为天门山神)、白龙神(传有小白龙常在澧水兴风作浪,故建白庵以镇之)、竹佤仙界(沅古坪龚姓祖神)、土地佬儿(一名土地菩萨,土人于田头地角立小土地庙以供。有联曰:“来叁之老少清洁,去辞也男女平安”)、张五郎梅山(二人为猎神)、五谷神(土人称五谷娘娘)、七姑娘(一名车姑娘,祭祀中装扮的神女)、河神(本境多祀伏波将军)、井神(一种偶像,土民逢年过节必祭井神以求长流不涸)、本主神(白族保护神,凡名人、动植物乃至自然之物均可奉为本主)、日神(农历六月初六为太阳生日)、月神(月神主司人间生育,土人有八月十五夜偷瓜送子之俗)、毛娘神(虫神)、嗲(炸)口大神(专吃五谷之虫神)、火畲神婆(土家烧畲祖神,有母系氏族之遗风)、火坑神(土家人崇火。古有三人取火种遇暴雨,三人牵手相围护火,遂以生铁铸三脚撑架,成为火坑神。土人每年三月清明必举行改新火煮茶敬客之俗,有“薪火相传”之意)、盘瓠神(苗人图腾,又名“盘古”)、社巴神(土家祖先之神)、四官神(又名家官神,土家主司六畜之神祇)、树神(土人以古树为神灵奉祭,亦有拜寄为爹娘或爷婆之俗)、傩神(土家宗教信仰和神话中的始祖神,亦指洪水故事中成亲的傩兄傩妹)、灶神(有腊月二十三送司命爷爷上天之俗)、雷神、猪王菩萨(佑猪之神)、积柴(财)土地(土人于荒道僻壤间立小土地庙,凡过往行人必路拾柴一根祀于庙前,谓之积柴,取“积财”之意也)、痘神(即小儿出痘)、财神(土人谓黑虎元帅、赵公元帅)、白虎神(巴人有白虎崇拜之俗)、窑神(瓦窑神)、药王菩萨、披发祖师(天门山寺始祖)等等。
  其厉鬼名目繁多,凡人死皆化为鬼,如吊死鬼、短命鬼、饿死鬼、矮骡子鬼、牛鬼、麻阳鬼、五谷鬼、摆子鬼、生魂鬼(鬼附于人或动物,如鸡半夜突然惨叫扑笼,谓之“生魂扑鸡”、童儿坟鬼(12岁前早夭儿童化鬼最是可怕)、山鬼、鬼、水鬼、青面獠牙鬼以及数不尽的游魂荡魄。
(二) 外来鬼神
  且读清代同治九年(1870)土人作《配补修建向王天子庙碑序》,看土家人如何把本土神与外来神合祀一处的:
  赫濯向王,天子圣光;后宫夫人,令德昭彰;三官大帝,赐福迎祥;玄天上帝,圣德远扬;观音菩萨,福禄绵长;文昌帝君,桂籍传芳;伏羲圣祖,生民保障;补天圣母,殴猪豺狼;神农帝佑,谷满仓箱;杨泗将军,神威辉煌;八部大神,风雨醇良…….
   上述神灵中,除向王天子及其后宫夫人、杨泗将军(即南宋庭湖区义军领袖杨幺)、八部大神外,余皆为外来神灵。再看玉皇石窟所刻各路神灵,他们是:玉皇大帝、雷电二神、天门土地、魁星、孔子、鲁班.文昌帝君(即晋代张亚子,中国神话主宰功名禄位之神)唐尧,虞舜。后稷,皋陶。阎王,无常,牛头。马面。表狮。白象等,除冠名天门土地及吼。吞口之外,全部为外来神灵。
  此外,常在本土出现的外来神灵还:女娲娲娘娘(创世神大媒神)八仙(铁拐李。汉钟离。张果老。何仙姑。蓝采和。吕宾。韩湘子。曹国舅)五斗(即北斗,南斗,东斗。西斗,四斗,为消灾延寿之神,有远古星辰崇拜之风)、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灵宝天尊、送子娘娘(王母娘娘、天妃娘娘、九天玄女娘娘、泰山娘娘,)弥勒佛、送子弥勒、送子罗汉、送子张仙(共20位子孙娘娘)注生娘娘(执掌生育之神)欢喜佛、真武大帝(即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象”中之玄武)紫微、天皇、土皇、普贤真人、广法天尊、文 殊菩萨、如来佛(佛神之王)二郎神(猎神)十八罗汉、许真君(江西客商之祖祝、有庙)、关圣帝(众神之王功代皇帝多有赐封)目连、妈祖(即天妃娘娘、又称天后,原名林默,福建莆田人。是南方最大守护神,。本境福建会馆所供)乌鸦神(江西会馆所供)张天师、善财童子、善神(母夜叉)、药王菩萨(本土多药王庙)、福神(汉武帝时道州刺史杨成抵制向宫中进贡侏儒得封)、禄星(跳加官)、寿星(男寿星南极仙翁)、麻姑(女星寿)彭祖(寿星)财神(一为刘海,即刘海戏金蟾;二为文财神比干与范蠡;三为武财神赵公明与关公)、和合神(寒山、拾得二僧)、三元大帝(市内有三元宫,供后汉昭烈壮缪桓侯像)、月老大人(一名月下老人,媒神)、床公床母(床神)、无理祖师(算命先生祖师爷)、东岳大帝(市内有东岳宫)、蚕神马头娘(嫘祖,黄帝夫人)、虫王爷、厕神(紫姑、坑三娘和三霄娘娘)、后土(守墓之神)、贼神(时迁)、城隍爷(城神,市内有城隍庙。各地城隍人物不一,乃据本土曾护城有功者封之,如上海城隍为霍光、秦裕伯等人。我市城隍无考)、门神(秦叔宝。尉迟恭)等。
  关于神鬼崇拜,社会百行百业基本上都有自己的神灵偶像或职能神,比如木匠信奉鲁班,铁匠信奉老子,茶商信奉陆羽,屠宰行崇拜张飞,豆腐行崇拜乐毅,酿酒行崇拜杜康,船家信奉公孟佬,补锅匠崇拜太上老君,娼妓信奉真武帝君,乞丐信奉“搪账老祖”土匪信奉达摩祖师,等等。
  鬼系列有:四大阎王(相传为韩擒虎、范仲淹、寇准、包拯)、鬼王、五道将军(传为南朝时宋废帝永光年间五个盗寇,为:杜平、李思、任安、孙立、耿彦正)、四值功曹、四大判官,以及数不尽的各路恶鬼等等。
  上述鬼神,无论外来或本土,一旦到了乡间,都能得到村民的悉心呵护与拜谒。且都有其安身之地,并根椐村民不同的生活环境与需求而派上用场,同时,赋予他们明辨是非,爱憎分明的秉性与灵魂。“凡人类之无势力者,无权力者,无权力者,漂泊异乡者,赢弱者,尤为神呵护。”([德]泡尔生:《论理学原理》)
三、 傩:艳丽迷人的神鬼使者
   《辞源》:傩,驱疫也。《论语》:“乡人傩”,犹今迎神赛会。
傩,起源于氏族社会。周代宫廷中,每逢岁除,辄(注:ZHE总是,就)行大傩之仪式。
  湘西土家之傩,传为洪水时期世界仅存傩史傩妹,后在乌龟神婆撮合下成婚待续人类,“傩神”与诺亚一样成了人类之始祖。他们的子孙们若谁家无子嗣或遭遇不幸,就请巫师敬奉傩神,俗称“还傩原”。传说傩神是艳淫之神,要求得子,就须尚淫色。巫师要唱淫词,跳象征性媾傩舞(可理解为当今酒吧的“艳舞”),要跳得优美,充满情色之冲动,傩神就越灵验。这种“色舞”典籍上称“以歌舞娱神”,其实也包括了“娱人”。乾隆《辰州府志》载:“辰州俗巫作神戏,搬演孟姜女故事。”说的就是还傩愿。
  张家界土家傩仪,与辰州(沅陵)一脉相承,分傩技、傩戏(由傩舞演变而来),尤傩技充满玄机,扑朔迷离,不可理喻,为此逐渐生出一种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神秘文化,与“放蛊”、“辰州符”、“赶尸”并称为湘西四大古谜。
(一) 傩 技
  还傩愿最精彩节目就是傩技表演,每一个节目都令你惊心动魄,终生难忘。主要内容有:
1. 下油锅:手伸在沸油锅里摸铜钱;
2. 上刀梯:亦脚登刀梯;
3. 下火海(一名趟火槽):在熊熊炭火之中行走;
4. 滚刺床;用野榨刺(剌长最长达1寸左右)铺“床”,亦身翻滚,榨刺级其锋利,气功师决决不敢表演此功夫;
5. 踩贯头(贯头即犁铧):将几十匹贯头烧红,赤脚走过,并口咬铧口。
  表演傩技,绝不同于“硬气功”,梯玛师只须化一碗水,再画“辰州符”,念咒语,即使普通人也可跟着做而不受伤。
  另外,各梯玛师之间因派别之争或私仇或受人之托而报仇,或受请作求雨、“软尸”乃至“赶尸”等绝活,因此必须掌握几门特殊“阴功”以防身以“实战”。比如:
1.  放阴箭(又作“阴弹子”):梯玛师之间为仇而赌“法”,或为他人报仇而就行施“法”,下狠手置对方于死地,谓之“放阴箭(梯玛师可随手取物作“法器”,比如用一根头发作“阴索”,就可以套,就可以套贪住大木排定在河中,用一纸坨即可产生强大的穿透力和打击力)。
2. 九牛撬:梯玛师施此法可得九牛之力,能撬动巨大物体或让其钉隹不动。
3. 搭阴枧:施此法可引来“天河水”抵御对手或置对手于死地。
4. 其它特殊阴功:如九龙水之类。
  张家界傩分上河教(即土家傩)和河南教(即辰河以南)两大派系,又有高傩、低傩之分。土家傩共有37场法事。
  法器牛角、司刀、法印、令牌、响器、竹卦、朝笏。令旗等;法衣为青长衣,外套无袖长袍,头戴凤冠。老群帽。傩坛挂19
  轴傩神画像,正中是张天师,两边为四帝五岳、老君、玉皇等7轴。左边是山魈,桃。柳二将,  、王元帅,潮水仙娘等6轴;右边是水魈,九面军,赵、马元帅,天地水阳,四值功曹等6轴;司桌后方面边则挂傩公傩母。
(二)傩  戏
土人又称傩愿戏。傩坛戏或傩堂戏,人文学者称其是中国戏剧的“活化石”、
   《慈得县志》载:“幼男童女,除灾祈祥,酬神许愿,金鼓竞宵。”这便是还傩愿的宗旨之所在。
  有竹枝词很生动地记述了土家人观看傩祭活动的盛况:“山缀绣屏屏绣多,土王庙畔水生波;红灯万点人千叠,鼓角声声又戏傩。”
  傩戏分请神、酬神、送神三个演出阶段。节目又有“正朝”、“花朝”之分。主要节目有《迎神接驾》、《请师开坛》、《申发功曹》、《判官勾愿》、《脱白穿青》、《出猖逐魅》、《御驾送神》、《安神谢主》等。其中最重要的剧目是孟美女。类似于单口相声(或独脚戏)的《八郎买猪》,临场发挥,诙谐幽默,趣味横生,充满生活气息。傩戏演员全由男性土老司(梯玛)担任,他们既是治病的医生,又是驱邪逐疫、消灾纳吉的法师,更是沟通人神空间的使者。
  傩戏剧目,题材十分广泛,多是抑恶劝善,乃至劳动生活或爱情婚姻的神话传说、民间故事和历史演义,故很能为广大受众所喜闻乐见。
  傩戏面具是傩戏的显著标志,比京剧脸谱更有立体感。一百个傩面具,就是一百幅不同性格的表情脸谱。一些老傩戏班主至今还收藏着二三百年前的面具,无论战争、动乱或灾荒岁月,梯玛师们都视如珍宝,敬若神明,甚至冒险把它们藏匿于深山野之中,从这些奇异古怪的面具上,可以捕捉到
原始宗教祭典场景的古韵遗意。
  当梯玛们狂舞高歌时,法衣随着舞步飞旋,铜铃、司刀与呜呜呜的牛角号声及锣鼓爆竹齐鸣,使人感到有一种深沉而热烈的内在力量。它所产生的威严和神奇的艺术效果及庄重慑人的宗教魔力,足以使魔鬼鬼怪、魑魅魍魉闻之丧胆,落荒而逃!人们也就在这种自我陶醉中口味人战胜鬼的欢乐,心中的重负终得释放,“愿”心得以遂了,未来一切的一切都将平安过去。竹枝词曰:
  绛岶蒙头逐大傩,
  明灯万盏绕山河。
  绿章封事词应值,
  谁返骚魂易九歌。
三、 湘西四大古谜
  辰州符、赶尸、放蛊,历史上称为“湘西三大古谜”。沈从文先生加了一个“落女”,我以为“落女”是属于精神病范畴的东西,倒是“傩技”是可以成为一大古谜的。(本节略)
四大古谜中,又以辰州符为“纳举目张”。傩技表演、赶尸都不离开辰州符。
(一)辰州符
   顾名思义,它起源于辰州[即今沅陵县,汉高祖置县,隋开皇九年(589)置辰州],据传,辰州符起源于周朝前1066-256年之间,因为在“辰州符”诀语中,多处提到“周朝敕封三位真人”。另外,屈原流放沅澧之时,这里的巫傩文化就已经十分兴盛和完善,否则,断不会让大诗人生出那么多灵感而作出《九歌》这样充满巫风傩韵的作品来。
  据“辰州符”重要传承地五甲湾村(今沅陵县七甲坪乡)著名梯玛大师金丕及民俗专家金承乾介绍,“辰州符”的核心内容为符、诀语、字号、外加一碗水。它们四者同时使用,水是它们的黏合剂,是产生神奇效应的桥梁和纽带。沈从文也认为:“辰州符主要的工具是一碗水;这个有道之士家中神主前便陈列了那么一碗水,据说已经有三十五年,碗里的水减少时就加添一点。一切病痛统由这一碗水解决。一个死尸的行动。也得用水迎面而噀。”(《沅陵人》)
  比如,傩技表演,根本不需要像气功大师们那样先运气产生抗击异物的神奇力量,其实傩技中的许多惊险项目,气功大师们是不敢做的,比如滚榨刺、趟火槽、踩贯头、上刀梯等,更没有“阴功”。经“踩贯头”为例,烧得通红的铧片丢纸即燃,谁敢赤足行走?而梯玛们却只要念“辰州符”,然后画符,喷水。这水,据说就是用“阴枧”引来的“雪山水”在巫师足下,踩的好像不是铧片而是冰冷的石块了。关于化“雪山水”,梯玛师金丕华曾向笔者面授符诀如下:                                            
  雪门,雪门开,雪山长老下山来。一更里下大雪,二更里下大霜,三更里下大雪,四更雪上又加霜。五更之时金鸡齐报晓,山中雪又响叮当。雷轰轰,雨茫茫,参请雪山诸神来帮忙。祖师唤来千年雪,本师唤来万年霜。千里大雪来退热,万里冰霜来退凉。一阵清风一阵雪(此处吹气内有口传),二阵清风二阵凉;三阵狂风起,折断日月无明光(此处有诀存念)。日官月官诀一到(注意:此处有巧),志心皈命礼,叩请洪州得道神,云毕群生三真人,大姐手执金交箭,二姐手执分光镜,三姐手执真宝行,世界救灾保难度众生。威灵显神有感应,帝吐五谷以丰登。一碗仙水大灵验,大救世上男女身。大悲大愿,周朝敕封三位真人,我今叩请望来临。(注意:字号、喷水!)
  不过,光有诀不行,要害机密是师口传的秘诀,这就是“辰州符”的灵魂。但说来说去,辰州符到底为何有此法力,仍然是不解之谜。
(二)赶尸
四大古谜中,数赶尸最为荒诞神秘。
  据说过去出远门做生意或旅行的土民暴死在外,苦于路远难行,又无钱请人抬尸,于是就请梯玛师去把尸体 赶回来。赶尸的过程是:梯玛师先围尸绕一圈,画几个字号,让死者自动翻身,然后咬破刚开叫的鸡冠子,滴血于水碗,口念口语手挽诀,再用令牌在水碗边上画几个字号,双眼一睁,右脚一蹬,令牌在司桌上猛 地一击,向尸体 连喷三口法水,大喊一声:“畜牲起来!”(据说人死后,尸体已变成畜牲了或说人死后,有的已超生为兽类。)此时,尸体慢慢颤动,梯玛师即将其扶坐,脸蒙青布(鬼怕见太阳),为免路人碰到害怕,又给戴了顶破斗笠,脚上穿一双旧草鞋。然后,在尸体头上再画字号,猛喷一口水,脚又一蹬喊道 :“畜牲站起来!”并跟着用令牌在死者背后猛地一击,尸体便如触电般一下站起来!梯玛师便辞别当坊土地,请沿途路神让道,再用桃枝猛击尸背,连喊三声:“畜牲上路!”就见尸体直着双腿一步步路着上路了。若碰到台阶或上下坡,就叫真兄弟(或梯玛师自己)背对背地背尸行走。若天晚,就让尸面墙而站。而岔道转弯,史用桃技往所去方拍打即可。于此短者三五日,长者七八天就可赶回。
  沈从文先生说:“辰州地方是以辰州符闻名的,辰州符的传说奇迹中又以赶尸著名。”“对赶尸的传说呢,说来实在动人”,而赶尸之“法力”,即“一个死尸的行动,軘得用水迎面而噀。”(《沅陵的人》)
  多少年来,人们试图破译这一天机,由于无法用科学的方法云解释,这一令国内外学者着迷的千古之谜就在“违反科学”、“破除迷信”的围剿声中失传了。
(三) 放蛊
《左传·昭公元年》:“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
李时珍《本草纲目》:“取百虫入瓮中,给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
   《汉书·江充传》:“汉武帝重巫信神,方土有神巫多聚京城,女巫往来宫中,教美人度厄,辄埋木人祭祀。江充与太子据有隙,会帝病,江充奏言上疾在巫蛊,即诬太子以巫蛊厌帝。”
《周礼·非儒下》:“孔某盛容,饰以蛊世。”
  上述记载,说明放蛊于春秋时盛行民间,汉代又进了皇宫,就难说这是湘西苗人的专利,要么是从外地传入,要么是从苗寨输出。
  关于湘西苗人放蛊之说,由来已久,各路研究专家又说法不一。出生于花垣县的苗族学者石启贵认为将放蛊之事“归咎于蛊妇”,是“不近人情之说”,并认为放蛊“传说殊谬”。(见《湘西苗族实地调查报告》1940年编)而1941年沈从文在其《凤凰》作品中对苗人放蛊的诸多细节进行记述,与石说成为对抗。
  其实,苗人之放蛊,未必就是心术不正的“草鬼婆”(即蛊婆之恶称)或是因仇害人之所为。笔者听到的却是另一个“背后隐藏了动人的悲剧,同时也隐藏了动人的诗”(沈从文语)的情爱故事。是说某男人远出放排或做生意,临别,其妻必于路口某水井边给男人舀一叶瓢儿水喝,过了十天半月,男人觉得身体出了怪,突然悟出什么,就急匆匆赶回家,妻又在井边端一瓢水让男人喝了,男人顿觉一身清爽。男人就想这一定是日的婆娘给下了蛊,要把老子的心系住。这蛊,就像风筝的线儿,任你飞到天涯海角也得回到她身边来,所谓“惟系铃人可以解铃”(沈从文语),回来喝水时,定是女人把蛊收了。
  因此,苗寨又有种说法:蛊毒,其实是无助的女人捍卫婚姻、捍卫家族,抑或捍卫爱情的“连心药”,是扯不脱的“粘粘药”!
  关于蛊药,一直是个古谜,就像瑶族女书一样,只传女,不传男。沈从文先生粗列了几味,似觉不完整。数年前,远村一位亲戚石十二老妈行将入土,因感激我常为她打柴、寄药,对我的百般苦求作了有限的回答。我听人说过,石十二老妈的男人就死在辰州枞树面金矿里。据说那男人看上了金矿矿主的女儿,一去不回,后来就得怪病死了。我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凄然说:“药是假的,心是真的,假药也变灵了,药是真的,心是假的,药再灵也套不住人……女人,命贱呀!”
  看她还有一分气力,我不失时机地追问“蛊药”方子及炮制方法。老人直摇头,说只听老人传,自己没制过,恐是蒙人的。石十二老妈说完便闭目死去。
  一位苗老司告诉我:“这蛊药,说有,又没亲眼看见;说无,确实无不敢出远门,出了远门就心慌,紧紧套住了我们男人。”且煞有介事地举例说:“你说,俺这村里,有几个结婚的男人能闯大世界的?闯出去的人又有几个没抛尸异乡的?”
我听后,一阵颤栗,突然蹦出几个字来:蛊药情毒。
  千百年来,湘西男人走不出女人怀抱,难道就是这种恐怖而又艳色迷人的神秘药物所致?
我真不明白。
    五、戴着枷锁跳舞的民族
  —土家人的禁忌
  《祀礼·曲礼》中说:“入境而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忌。”德国著名学者冯特说:“禁忌是人类最古老的无形法律。”一个民族的禁忌不仅是一个民族长期与自然作斗争的经验之总结,也是一个民族为了自身的生存而约定俗成的一种行为之准则。从另一方面,又是古老宗教信仰。正如[俄]马林诺夫斯基所言:“传统行为与遵守,是被土人看得神圣不可侵犯,即有寅畏的情绪,又有禁令与特律约束。这些行为与遵守,都是与超自然力的信仰(特别是巫术信仰)弄在一起,那便是与生灵、精灵、鬼灵、祖先、神祇等观念弄在一起。”
  张家界是个多民族地区,不同民族乃至不同姓氏宗族都有自己的禁忌。其禁忌范围之广、禁忌条文之多,几乎涉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谓无处不禁,无事不禁,无行不禁,无业不禁,所以口不能乱讲,手不敢乱动,事不能乱做,真是动辄得咎。
(一) 忌言
  忌日语言,特别注意年头年尾,叫正月忌头,腊月忌尾,事关一年运气。节庆、喜事、出行之日忌讲不吉利的话。初一、十五不准哭泣,不准吵架,不准讲“背时”、“砍脑壳”、“死”、“病”、“穷”、“痛”等语。正月初一早晨叫守岁的人睡觉忌说“睡觉”,要说“挖窖”或“云挖金窖”。出门忌讲“猴子”、“鬼”。鬼称“矮骡子”,虎叫“猫”,蛇叫“长虫”。
(二) 忌行
  腊月二十三祭灶,不准推磨,免得天旱,雨落外地;不准妇女梳头,怕来年下雨洗掉地里的泥巴。年三十吃团圆饭时,不准泡汤,以免来年雨冲垮田坎;年三十煮的饭要吃到正月初二、初三,意即来年的粮食能吃到年头年尾。腊月十三到正月初二,大人、小孩不准理发,否则秧苗长成癞子头。初一到初三不准扫地,扫了会将财喜扫掉。忌早晨空手回家,要抱柴(财)进屋。出远门时,“出门遇红煞,一去不回家”;出门看时日,“七不出门八不归,逢九出门空手回,”“初一、十四、二十三,太上老君不下庵”(日子差,忌出行)。本命日不镣不宰不卖本命属相牲畜家禽,谓之“忌破禽”。
(三) 忌事
  禁止在孕妇家中随意动土、钉钉、拆门、移动家具和敲敲打打,以免孕妇堕胎或引起胎儿破相;禁坐别人正门槛,有欺主之嫌;禁用脚踩火炕里的撑架,那是欺屋主的祖宗;忌在屋前安厕、屋后立仓,意在臭名在外,家出娼妇(与“仓屋”谐音);忌在家中打口哨,打口哨讲是在叫鬼;忌看蛇“裹索”(交配)看了有时背、不死也脱层皮;上山莫捡麂(死麂),下河莫捡鲤(死鲤),捡了有时背(异兆);出门捡到鞋子好,意在“向上提拔”;捡手巾不好,说是孝布;出行看见抬棺材 大吉大利,说能升官(棺)发财(材);初一早晨牲畜进屋,兆“猪来穷,来富,猫儿来了穿孝服”;土家人最忌三十六,“人满三十六。喜的喜,愁的愁”,“三十六,劫跟头”,故不伦男女,必做三十六生日冲煞过关(三十六为人寿之半,亦为生理周期,故不无道理);日常生活中,最忌偶尔碰到三十六,如数字、排号等,认为那是不吉利的表现,一如西方忌十三一样,人情礼薄必先在三十六号处提前写上“大吉大利”语以避忌;赛事序册、门牌号码等不用三十六号;木匠的马板坐不得,铁匠的砧子敲不得,阉匠的羊角吹不得,戏子的衣箱靠不得,瓦窑前忌说“红”(出废瓦)
  船老板姓陈忌说陈(与“沉”谐音),戏班子称伞为“撑子”,忌一个“散”字(与伞谐音);小孩不准摘青桐果,摘了要得痨病;小孩不准玩雀鸟。长大了手跳写不得好字(虽很荒诞,但不失为原始生态保护之妙法);老人家不得骂自己的儿孙,说是“爷娘的口,无量的斗”。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也有识字的人用纸写上:“新春发笔,百无禁忌,一年四季,万事如意。”其实还是因了一种禁忌的心理作用。
  禁忌如此之多,且多带有恐怖的预言,这就不得不让这支民族,为避厄运而固执地按照鬼神所昭示的法则去小心地规划自己的一切。
  让一支民族戴着“枷锁”去跳大摆手舞---这“枷锁”就是不可更改的“甩同边手”规则 ,谁破坏 了这个规则 ,谁将受到惩罚。
  ——这就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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