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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有个小朝廷

更新时间:2018-03-19 12:12:22 来源:www.okzjj.com 编辑:金克剑 已被浏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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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有个小朝廷】
  绝壁下是一条旷古不息的大河---澧水
  很久很久以前,一支幸免于诸侯征战灭种之灾的覃氏家族,历尽千难万险,从远方逃往这瘴气不开、虎狼作乐的峡谷之岸。他们用青铜剑砍荒,用头颅瓢播种,他们创造了自己的道德和法律,自己的首领和军队,他们用弓箭和野蜂抵御外族的强暴及朝廷的征剿,用寡妇的泪和婴儿的血酿成祭酒。终于,一个代表自己权力和意志的小朝廷—茅岗土司,在这块神秘的土地上诞生。
这是一部比大山还沉重的历史……
                             ---引自笔者《走出大峡谷》
一、 茅岗土司:万山丛中一小“国”
  作为一个地名单元,在中国历史上“茅岗至少有两个人物是给故乡挣了名的,一个是明代的土酋覃垕把大明江山闹得颠三倒四;二是大魔头---中国最后一个匪酋“勋杆子”(本外覃国卿),解放初大军剿匪,成了漏网之鱼,自此与解放军扣了16年迷藏,直到1965年3月才被剿灭,成了当时轰动世界的奇闻。
  一个拥兵3万,力敌千军万马,打了7年恶仗;
  一个夫妇二人,智斗千军万马,“蒸发”了15年。
  其实两人一非“军事天才”,二非“孔明再世”只不过借了这一方神出鬼没的山水地物罢了。
那个跨越460余年,历经元、明、清三个朝代,比除周朝以外任何一个朝代都长的“国中之国”---茅岗土司就诞生在这里。
  这是一座饱经战乱煎熬的古城堡。
  相传,秦乱之时,一支国破残兵随着庞大的难民队伍自湖北竹山溃退,过长江、漂庭、入澧水。其主力队伍在大庸溪落脚,另数支家族继续逆澧而上,其中几支在武溪口滞留,另几支坚持继续西进,终于在林莽蔽日的茅岗峡谷台地登岸,斩木结庐,濒水而居。
这三支人马,指手为界,盟言为地,插草为标,划定疆土。一支重建了大庸国(即下庸国),一支建起了武口寨---这便是元明时期最繁华的大庸所城(庸人命名),一支建起了澧西土司军事重镇---茅岗城堡。
  可以这样说,古今中外,城市兴起不外两条:一是战争,二是贸易。
  茅岗兼而有之。
  从东汉相单程起义始,直到公元1965年歼灭匪首勋杆子止,数以千计的本土战争在茅岗几乎无一幸免,要么是前沿,要么是后方,
  说不清茅岗古城毁灭多少次再造了多少次,也说不清茅岗人灭亡了多少次又再生了多少次。城堡的人共存亡一次,就让这支队伍多了一分不屈的力量和一分生存的勇气。
  在中国土司史上,能称得上得轰轰烈烈的,惟的茅岗,有七年寨!称的得上死得轰轰烈烈的,惟有播州,播州有海龙囤!
  茅岗土司文化的繁荣,得了地利,更得了适合人灯生存的气候条件。这里没有酷寒、酷热,没有可以毁家园的特大暴洪和瘟疫。这是先民选择风水的结果。因了北上桑(植)龙(山),西通永(顺)保(靖)的水陆码头,包容了中国十几个省一百多个县的商旅,也舶来了楚湘文化、吴越文化、闽粤文化.《永定县乡土志》记录了茅岗古市的一鳞半爪:芭岗驻马溪一带,“向俱产铁,远外客商,出资本收采”,一时“铁炉鳞煽,商贩不绝”。加之桑植、永顺、茅岗等地盛产木材、桐油、苎麻、棕片、生漆、土膏(鸦片)五倍子等土特产多经此处集散,因而“商舶贾艘,往来络绎,几与大都市等。”
  考本境土司史,唐代僖宗乾符六年(879)始在湘鄂川黔边地区设置羁縻州县,州县土官可由本土人担任,并可子孙承袭。北宋咸平祥符年间,在大庸所设武口寨,土家人田承满被授为抚夷通判(正六品),始开土官自治之先例。
  元初,慈利土人吴统志因征蛮有功被敕授岗宣慰都元师,是为茅岗司之始祖。元末,覃垕任慈利军民安抚使,一举推翻吴氏土司,取而代之。洪武五年(1372),覃垕被杀后,石土人主茅岗安抚使,成了茅岗覃氏土司之鼻祖。
  茅岗土司,吴氏承袭六世,约100年。
  覃氏承袭13代363年,共460余年。
  与茅岗衣带水的桑植境内,则先后设柿溪州宣抚司(北宋建隆设)、上峒长官司中峒长官司(明宣德四年由柿溪州分治)、桑植军民宣慰司(北宋绍兴七年设)、麻寮宣慰司(吴国元年设.明洪武二年改司设所,置麻寮一隘厅千户所).而茅岗司西邻,则设永顺军民宣慰使司(洪武五年改设,辖三知州、六长官司、五十八旗、三百八十峒)及保靖宣慰司(明洪武二年设)等。
  土瓦器制设,使唐宋时期较为松散的羁縻政策变为有效的镇慑为量,实质上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小朝廷”或曰“国中之国” ,或曰“一; 两制”。因为土司既是自治区的最高行政长官,又是本地区的最高军事首领,帮的行政机构,有完备苛严的司法制度,有装务精朗的常备军队,有表现奇特的宗教体系,有丰富多彩的文化艺术。由于土司制具有“独立法人”资格,所幸又被历代统治者所承认所延续,因此到改土归流止,基本上没有受到改朝换代和国体改变的毁严灭性打击,因而使土家族文化得以代代传承,达到极盛,并累积成丰厚的文化底蕴。
  二、土司秘录
  清代雍正年间的一次“改土归流”,几乎将中国土司文化斩尽杀绝,但仍可从星星点点的史海中、民间传说中捕获埋葬在土王城废墟中的一些轶闻趣事。
  之一:土司官制
  土司中以宣慰司级别为最高。下设宣慰使司:宣慰使一人(从三品)、同知一人(正四品)副使一人(四品)、佥事一人(正五品)。
  设经历司:经历一人(从七品)、都事一人(正八品)。
  每宣抚司设宣抚使司:宣慰使一人(从四品)、同知一人(正五品)、副使一人(从五品)、佥事一人(正六品)。
  设经历司:经历一人(从八品)、知事一人(正九品)、照磨一人(从九品)
  每安抚司安抚使司:安抚使一人(从五品)、同知一人(正六品)、副使一人(从六品)、佥事一人(正七品)、吏目一人(从九品)。
  每招讨司设招讨使司:招讨使一人(从五品)、副招讨使(正六品)、吏目一人(从九品)。
  每长官司设长官一人(正六品)、副长官一人(从七品)。四百户以上者设长官司,四百户以下者设蛮夷官司。
  朝廷还在宣慰司、宣抚司设有经历、儒学、教授、训导等,一般由流官担任,文武相杂,土流间用,以便直接控制土司。
  土司官僚机构中,还有不可忽视的各级大小土官,他们是土司政权机构中的基石,如家政、总理、舍巴、舍人、总旗、旗长等。
  土司官印由皇帝赐,有宣慰司,宣慰司经历、宣抚司、招讨司、长官司。官印状如直钮九叠,篆文,皆钢质。各土司还有不同的称呼,但基本大同小异。
  土民称峒长曰都爷,称土司曰爵爷,土司自称本爵,其妻曰夫人,妾曰某姑娘,幼子曰官儿,女曰官姐,子弟之任事者曰总爷,其次曰舍人。
  之二:土司刑罚
  土司时代,严格说是属于半封建半奴隶社会性质。“凡土官之于土民,主仆之分最严。(赵翼:《檐曝杂记》)土司“世袭其业,世长其民”,是一方最大的封建领主,占有大量土地,广大土民几乎成为奴隶。土司权力至高无上,有生杀予夺之权,俗言“杀人不请旨”。土司的法律并无统一文字条款,各司法出多门,各自为政。土司王就是大法,广大土民绝无人身权利,俗言“杀人不请旨”。土人有罪,小则土知州长官等治之,大则土司自治。若客户有犯,则付经历、小经历查处。凡土民生男育女后要即刻向土司上报入册,若交租纳赋册上无名者,土司可任意部刑处死,并抄没家产或予变卖。土民生子三大前途:务农服役(为土司无偿提供劳役)、打仗。
  土司刑罚极其残酷,依罪大小分为斩刑、宫刑、断指、割耳、棍责等。盗者斩,奸者阉(阉割罪男,变成类似于皇宫的阉人,土王宫内,亦有供役使的阉人,俨然如皇宫宦官一样)。怠慢客人或约会误期不讲诚信者割耳,窃物者断指。其他诸罪则由管事人施以棍责,往往有死于杖下的。这些刑罚还都由土司王亲自执行。有的土司王一个早上可能要割数人耳朵、剁数人手指。受刑者“剥肤炙骨,惨酷之状,口不能言”。
  土司王出行,由仪仗卫士喝道开路,土民见之,必皆夹道伏地而迎,若有怠慢者,“即有谴诛杀,惴惴听命,莫敢违命。”(《永顺县志》)就连舍把小吏,也倚仗权势欺凌乡里,“每逢岁时节令,各官舍把下乡,俱令民间妇女歌舞侑觞”。(注:侑觞,劝酒,陪喝。)
  有些土司执法,其方式之原始,令人可笑。如容美土司规定:凡犯法当斩者排成一排,土司反手抽签,抽到黑色必杀,抽到红色则有可能免死。
  相传茅岗土司第十二世发生篡权内乱,生性残暴的覃荫昌夺了司权。其人一只蒜头红鼻,一痒就要杀人,这与土司酷刑不属同一概念。
    由于土司刑罚过重,令广大土民谈之变,都不恨敢以身相试,故百十里太平无事,日不关门,夜不闭户,道不拾遗,和睦相处,“遗剑于道拾者千里追还之”的事,在土司并不鲜见。
    之三:狩猎
  土司时代土家人多以狩猎捕鱼为生,属于原始粗放型的采集—狩猎经济类型。但随着先进农耕文化的输入,茅岗已开始在山上种杂粮,独狩猎的目的已从生存的需要上升到一种如乐、一种军事目的。比如,土司王专狩猎场,“深山密菁,原曰皆土官围场,一草一木不诰轻取,每冬行猎,谓之赶仗,先令舍把头目等视虎所居,率越来十百人用大网环之,旋铲基草以惊兽,兽韭芽则鸟铳标枪立毙之,无一脱者。”(《永顺县块志》)卷三十六盾起来似乎是娱乐活动,但土司却把它视为一种练兵称将的需要。在深山密林打猎,与虎豹恶兽肉搏,以培养土兵英勇善战的胆魄与力量。“一人搏虎,二十人助之,以必毙为度,纵虎者惩罚。猎他兽亦如之,得禽则倍赏当先者”。并且由打猎引入战争:“其追敌缘崖逾壁,务必擒之。”抓获俘虏,喝部三声投降不投降,不降就杀掉,称为义士,给予厚葬;投降者就锁上脚镣,当奴隶种田,满一年后再受编入伍。从这个意义上说,土家人打猎,就不是对渔猎文化的简单解释,而是一种战争文化的升华了。
    之四:“初夜权”
  近些年来,民族专家一直就土司王有无“初夜权问题争论不休。特一些“同族” 专家从“心理”接受角度予以断然否定,而民间咬定传说却并不回避这个让“心理”隐痛的事实,至今长传不衰。不过,在一鳞半爪的土司料中未内子可资 佐证的片言只语。
  一般说来,土司王受朝廷封赏,大多数受这汉文化教化,并逐渐接受“周公之礼”,他们坚持以结发妻为“正官”,但同时养嫔妃若干,少者七八个,多者数十个不等。容美土司王宫里还专门有供使的补阉割的“宦官”。清代诗人、戏剧家、旅行家顾彩亲风所施“宫刑”,并于当日记下只有皇帝皇宫才有的“刑者则为阉宦入仙供役使”的天大秘密。由此证明:凡土司王宫内发生的许多笥,不可 能记之于史书(当时能习汉文的,不过土司家族同人而已),故以“史无记载”予以否定只能说他还只停留在土司文化的“铁幕布”之外,只有掀帘而入,才可窥见内中的玄机。
  沈从文曾对这一史事进行过研究,他写道:“土司的统治已成过去……但留下一个传统尚能刺激人心。就是作土司的,除同宗外,对于此外任何人新婚都保有‘初夜权’,新妇应当送到土司府留下三天,代为除邪气,方能发还。”并说,“也许就是这促原因,三姓方成为本地巨族。土司坟多,与《三国演义》曹操七十二个疑冢不无关系,与初夜权执行也有关系。”(《白河流域几个码头》)
  照此说法,土司的初夜权实质上不仅仅只是荒淫无道,其中还有“播种的因素,或说民间“土司崇拜”因素,一如土民神龛上必供土王以驱邪、避灾一样。
  土司王这种丑行,逐渐被土民识破而
  进行抑制,甚至发生了暴力事件,一直到改土归流后才宣告彻底革除。据传,茅岗那个“红鼻子世袭”覃荫昌,不仅杀人如麻,还有“初夜权”的恶名。最后,一些土民忍无可忍,“遂结党杀荫昌于按官亭。荫昌长子洪柱同时被杀。”(《大庸县志》1995年8月三联书店版)民间传说,就是这个“红鼻子世袭”乱伦无道,才得“报应”的。
  过去土家族地区举行婚礼时,必在堂屋用布包围一角,摆上猪头,放一大套女人衣服,敬土司王,新郎九叩八拜,请土司王象征性地行使“初夜权”。传说诺不请土司王就会出怪,会使新婚之夜夫妻不和。待轿到男方家门口,男方请土老司行法事,用一只猪头,上插一把杀猪刀敬土司王,猪头插刀,意思是威警土司王不要索取“初夜权”,表现了土家族人民对土司压迫、剥削的反抗精神。
  这古老的婚俗,就是对“初夜权”的见证。凤凰都吾乡曾有田姓“土司王”(伪封),规定所有出嫁女子的初夜权归他,后激起公愤,被族人捕杀于老虎中,并当即用若干荷叶锅将堵死、填平,以防再生“草(寇) ”。
之五:白虎·龙·凤
  近些年,土家民族专家们费了不少笔墨争论土家族的图腾崇拜,其中一说就是崇拜白虎,其根据就是巴禀君死后化为白虎。但恰恰这“白虎”在很多土家人心中却是灾星,俗言“白虎当堂坐,无灾必有祸”。张家界土家人(包括永、保诸县许多土家地区)甚至把一些妇女没长阴毛视为“白虎”,是“克夫”的灾星,并因此引起不少家族纠纷。龙泽瑞曾为此作了艰苦调研,似乎找到了崇白虎与赶白虎的一些理由,但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得清的。
  倒是另一种带共性的龙、凤崇拜被专家们忽略了。从湘西张家界、鄂西到黔江一带土家族,大多数是崇拜龙凤的,似乎与大汉族“撞车”了。其理由是:这些地方的土司,基本上是以龙凤图案作司旗的,俗称“龙凤旗”。一些资料介绍土司构筑城堡(司城)时,必建龙门、中门、凤门。播州(今遵义)杨氏土司修建海龙囤城堡时,就有龙门、凤门。而在土家民间的服饰、生活用具装饰以建筑雕花等等,无不以龙凤为题材,这更是不争的事实。据考,土家人古有断发纹(文)身的习俗,纹(文)是龙神崇拜的产物。“纹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淮南子》高诱注云:“纹身,刻画其体,纳黑其中,为蛟龙之状,以入水蛟龙不能害也。”相传覃垕身上就长了三条肉龙,或许为纹(文)身也未可知。
  众所周知,作为吉祥物,龙、凤是封建帝王的专利。龙代表天子,凤代表皇后。这本来是一派胡扯的“拉郎配”,(一兽一禽,焉有婚配之理?)却代表了皇帝权力、至尊、威严(龙颜)、法律(圣旨就是大法)、最高荣誉(如赏赐黄袍之重奖)等。试问:天下哪个胆敢以龙、凤为城门的?还要作为旗帜高高飘扬,不仅在土司城头、在祭祀场所迎风招展,还要高举着杀向征调的战场。历代皇帝是不是都是瞎子、聋子?一些善溜须拍马的官儿们为什么不奏上一本,将这些“蔑视皇权”、“图谋不轨”的土司们给家灭九族了?他们就偏 偏咽得下这口气,还要睁只眼闭只眼任其所为?
史家们至今没有一个可信的说法。一些专家干脆有意把它当作“不值一提”的小事给绕开了。而我认为:这些人是不想搞“崇拜多中论”,一只“白虎”就争得不可开交,再加一条龙、一只凤不就乱套了吗?
  不过,无论怎样解释,有那么一天,吉祥的龙凤还是给土家人降下了灾难。
  雍正八年(1730)四月,湖广总督迈柱向皇上转奏了忠土司田光祖揭发容美土司田旻如罪行的状纸,其中重要一条就是田旻如“违章建筑”,把鼓楼建了三层,上面还设了龙凤鼓、景阳钟等。迈柱的意见是:“田旻如实为土司之罪魁,土民之大害,此官一日不除,众土民一日不得安枕”,可谓“无限上纲到顶峰了。这条足能置田旻如于死地的罪名就是设了“龙凤鼓、景阳钟”。
  田旻如还一卷书生气,蠢起个脑壳,上奏申辩说是“欲加之罪,全没有半点政治头脑,结果才发现是皇帝改土归流要拿他开刀,才知在劫难逃,于是“投环自缢”,田氏八百年土司基业,一朝土崩瓦解。
  雍正皇帝终于报土家人敢与帝王共享龙凤之仇,也算为历代帝王出了口恶气。
由此看来,对土家族之崇拜龙凤,是祸是福,还真值得研究。
之六:“红”、“黑”两
  一个土司政权,就是一部国家机器。财政收入,一如人之血液,生死攸关。
  茅岗土司设有专门税务机构,收取税课自有一套原始的办法。
  土家居室以火房为主室,而火坑又是火房的核心,乃至一个家的核心,民间称“火坑是主”。土司征收粮课税收,不以人头而以火坑多少计算,叫“火坑税”。永顺司则叫“火坑钱”,民间烧锅一口为火坑一个,征粮若干,保靖司叫“锄头钱”,土人一锄入土,征银若干。桑植司则名“烟户钱”,与火坑税类似。
  除了火坑税,茅岗土司的支柱产业收入有四大来源:青山河道、红黑两。青山-----伐木放排,河道---收取澧水上下客商河道税:红---炼铁、烧木炭;黑----挖煤。
罗塔坪驻马溪带,铁矿蕴藏量大,土司在此设铁矿管理机构,引进外商开矿,从中收取税金,收入颇丰。道湾的煤至今仍在开采。由于丰富的自然资源的有力支撑,使茅岗司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一直处于强大的地位,因而也就有财力物力支持战争。康熙《九溪卫溪》载:“……族大力强者,”
往往据深山绝涧以自雄……九澧为各峒蛮出没之所,而覃垕尤强悍……如茅岗土司受调平倭平乱,又如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覃宗伊(抗倭名将覃承坤之子)征播州杨应龙叛乱,率兵两千,均“官不支俸,军不请饷,自备器械,由土民后勤队伍押运粮饷随征。
天堂落日

  那是晚秋的某个日子。湖广总督迈柱的数万骑正缓慢地各武陵源大山,茅岗的大地仿佛感受到阵隆隆的颤抖。城楼上的龙凤鼓无力地擂响了数声后,数百土司兵从城门慢步,列队于入城大道侧,这时,土乐响了,像报丧一样呜咽着。土司王覃纯一双手捧银盘,上置土司大印,茅岗司地图、土民户口册,少履迟缓地走出城门,来到城外大沙滩上,面澧水而脆,泪飞如雨,仰天长啸:“茅岗司三百六十余年基业,今日就要败在我的手里。望先祖在九朱之下庇佑覃氏一脉子孙,免受灭种之灾!”
  说罢,他仰脖喝干了一碗老酒。
  成百上千覃氏子孙也一齐脆下来,叩首长泣。
  对土司来说,那是茅岗最黑暗的日子。
  城头上那面傲然不屈龙凤旗缓缓而降。
  同城内外,开始唱起了天堂挽歌……
  《清史稿·湖广土司传》这样记载着那个日子所以生的事:“清雍正十二年,茅岗土司覃纯一纳土……”
  一个由云贵总督鄂尔泰发难引爆的“改土归流”,从雍正四年(1726)开始,采取剿抚并用的办法,经过九年时间,到雍正十三年(1735)五省“蛮悉改流,苗亦归化……”(引文同上)
  那么,雍正王朝为什么要向土司动刀,且要斩草除根?
  历史是这样记录的:因为长期割据封闭而使土司制变得落后腐朽,因为土司间的仇杀和劫掠而使生灵涂炭、国无宁日,因为历代土司不服管辖而对王朝统一及国家政权产生巨大威胁。
  雍正皇帝在诏谕中咬牙切齿大骂首:“向来云贵川广以及楚省各土司,僻在边隅,肆为不法,扰害地方,剽掠行旅,且彼此互相仇杀,争夺不休…….尤任意残虐,草菅民命,罪恶多端。亦有人斥土司统治地区“无礼义、无法度,虽居中国,貌若海外”。(张天如)《永顺小志》)如果说是罪行,毋宁说是借口。这是清廷策划了三代的既定国策。西方有句哲言:上帝要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茅岗土司从“红鼻子世袭”覃阴昌起,土司王宫成了乱伦淫窝,成了杀人魔窟。《史稿》记下这些土司的点点劣行:“桑植土司向国栋残   ,与容美、永顺、茅岗各土司相仇杀。”雍正《圣训·爱民》卷十五载:“桑植土司向国栋……暴虐不仁,动辄杀戮,骨肉相残,土民如在水火。”《九溪卫志》亦载:“康熙八年(1669),茅岗土酋覃荫昌作乱伏诛。”
  土司视土民为奴隶,可任意“取其牛马,夺其子女,生杀任性。”(《》)
  =清世宗实录连居住也有森严的等级之分:“寺《土官衙署,绮柱雕梁,砖瓦鳞次。百姓则叉木架屋,编竹为墙。舍把头目许立梁柱,周以板壁,皆不准盖瓦,违者即治僭越之罪。”俗云“只许买马,不许盖瓦,(《永顺县志》卷三十六)。有首竹枝词,是写当贫困土民居屋的:“白岩畔住侬家,茅舍竹篱三个杈,早上家听雀鸟噪,春来喜看杜鹃花。”而茅岗土司却构建气势恢宏的“七进皇堂”,整个建筑占地100余亩,七进七个天井,内有终年丝管不绝的大戏台,长年养着数十个声色俱佳的女优(戏子),由覃氏所创“柳花柳”即发展于此,完善于此,并成中华一绝---土家族阳戏。在司城东南回龙岗,土司还修建了百亩原始森林花园,俗称“覃氏园林”。当年郦道元叹丽江“木府之丽,拟于王者”,以此比茅岗土司并不为过!覃氏土司们就在这天堂般的城堡中、花园里,肆恣淫乐,醉生梦死,若如一方皇帝。
  民间预言道,谁失天道,必为天所灭。
  强大并辉煌了数百年的土司基业终于被这些纨绔子孙们一步步推向了死亡的深渊。随着湘鄂西土司政权一个一个被流官接管,一个一个土司王被押解遣送到异地安插时,中国历史上一支古老的民族和他们所创造的伟大文化从此神秘地消失在茫茫的历史迷雾中……
  改土归流后,与茅岗司同饮一江水的桑植慰使各国栋被遣送河南“安插”,而一山之邻的永顺土司彭肇槐则解押回八百年疥的江西帮土……
  茅岗长官覃纯一因“自请”献上,其祖宗又曾是征覃   的“有功这臣”,故成了少有的“幸运者”,被授世袭千总职衔,并破例准许留在原地不予迁徙。因南明此后得以再袭三代至嘉庆三年(1797)才彻底结束茅岗土官世袭。
  乾隆三十四年(1769),不知何因,一把大火把大火把茅岗司署烧成一片灰烬,积累了数百年的土司文化包括皇帝铁卷文书,土司历代档案、文献、古籍等皆焚毁一尽。
  晚秋的落日,被这场大火映得通红。
  茅岗“天堂”在烈火中渐渐化成幻影,终至消失……
  正所谓: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之地;露冷黄花,烟迷衰草,悉属旧时争战之场。盛何常?强弱安在?念此令人心灰。
  中国土家族
  在湘鄂渝黔结合部约10万平方公里的武陵大山中,繁衍生息着一支古老而神秘的民族-土家族,总人口约800余万。溯流探源,清江武落钟离山之巴廩君是为本民族开山鼻祖舜放欢兜于澧水崇山,中原部落入南蛮,乃成先祖另一支系。春秋之后巴、庸三国被秦、楚所灭,巴、越、濮、僚、量庸诸人种相继流落武陵,与土著共同荜路蓝缕,开启山林,铸造民族历史,最终磨合乭一个人们共同体—毕兹卡族。毕兹卡古称南蛮、量蛮、苗、濮、巴、武陵蛮、溇中蛮、五溪蛮、板盾蛮、天门蛮、土官、土人、土丁等。1956年国务院正式认定为土家族。
  自汉代始,朝廷对这一地区实行羁縻统治。唐元和元年(806),容美土酋田行皋授就行了州刺史,始开土家大姓袭治一方之先河。元代至元六年(1340),彭思万归无,永顺安抚司职,土司制度由此发端。至明永乐定制,湘鄂川黔边共设土司、土州59个。
  土家族素以大山的民族著称于世,吃苦耐劳,勇敢顽强,爱国爱家,朴实善良。从土家先民助周武王伐纣,至随刘邦平定三秦之乱;从明代土司彭明辅、彭翼南、田世爵、覃尧之、唐仁、向鹤峰等率湘鄂西4万土兵慷慨悲歌抗击倭寇,到清代刘明灯、王正道、孙开华镇守台湾拒荷、英、日殖民者于国门之外及至孙道元、陈连升、罗荣光为抗英抗日保国壮烈捐躯,覃子斌为抗日死支那丛林,国家每有灾难,必有土家人为之抛头洒血,冲锋陷阵。
  土家族是一支苦难的民族,由此爆发反压迫反征服的战争此起披伏。战国巴蔓子,东汉相单程、覃儿健,五代彭士悉,明代覃垕、向王天子等,堪称彪炳史册的英雄豪杰。至溥 代雍正年间,朝廷推行改土归流,渊源久远、历经沧桑的土司制度宣告覆亡。
  土家族属藏缅语系,氏族社会始制语言符号文字,虽漂灭于历史的茫茫烟尘,但不屈不挠的土家人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创造了灿烂辉煌的民族文化,并形成了本民族的哲学与宗教。古老的祖先崇拜、自然崇拜和生殖崇拜,几乎成了文化的主体,由此产生的巫傩、梯玛,传承了皇皇百万言的伟大民族史诗《梯玛神歌》。土家族因崇拜龙凤而不惧皇权,敢于将龙凤作为族旗标徽高高扬起而以兵农合一为代表的耕战文化,以西兰卡普为代表的工工艺文化,以吊脚楼为代表的建筑文化,以哭嫁、跳丧、摆手舞、竹枝词、阳戏、鬼谷神功等为代表的物态文化、民俗文化及表演文化等,都足可与世界上任何一个伟大的民族相媲美。
  一支成熟的民族必须以一批杰出人物为代表。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土家族中涌现了一大批具有有极高声望和成就的政冶家、军事家、史学家、教育家、科学家、经济学家、作家和艺术家。诸如贺龙、杜心五、黄永玉、田奇炯、叶玉翠、廖汉生、唐牺之、汪承栋、汤子模等,声名赫,堪为中华人杰,他们为人类所作的贡献,极大丰富了中华民族文化宝库。
  为抢救、弘扬和发展土家族文化,本园特建九重天世袭堂,并截取若干重大历史事件,辅以文物、实物、图片进行展示,以期用较为清晰的脉络表现这一民族的历史概貎。然而,沧海桑田,岁月如歌,博大精深的土家族文化大多仍掩藏在武陵大山的莽林古道中,神秘莫测,谜难寻;一些学术观点也因此众说纷纭,仁智难辨,完善有日,寄予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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