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傩神崇拜(一)

更新时间:2018-03-19 12:08:19 来源:www.okzjj.com 编辑:okzjj.com 已被浏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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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傩神崇拜
  傩是一种古老的驱逐疫鬼的活动,属巫术之一。傩神是顺应傩巫术活动祭神驱鬼疫的需要而产生的神灵。但傩神的神职并不仅仅局限于驱逐鬼疫,还兼及送子、赐福等。土家族的傩神和西南其他民族的傩神一样,是对夫妻神,称“傩公”、“傩母”。
  土家族设傩坛、祭祀傩公傩母、行傩事的场面十分热闹。傩坛一般设在堂屋,堂屋正中摆一张方桌,上供傩公傩母木雕像,二神的脸都被涂成红色。傩神前置燃烛焚香。桌后悬一布幔,上绘数十种神像,有道教的“三清”、“三元”,民间诸神神灵以及各位傩坛祖师等等,十分驳杂。桌子两边还挂着众多的傩面具,也是神灵的象征。桌前扎三挑源门,供傩事活动中的“开”请傩戏时用。堂屋门前扎戏台供演傩戏酬神之用。行傩事时,观者如堵。土老师身着八幅罗裙,头戴凤冠,手执司刀,在堂屋内傩坛前和着锣鼓声如痴如醉地跳舞,间或还呜呜吹几声牛角,似吟似诵地向神灵祈祷,并不断向神灵叩拜行礼,焚烧纸钱,敬献牺牲。完毕用牛角或竹根卜卦,以验祈祷是否灵验。接下来,土老师戴上面具开始演傩戏。“一时间,天神地祗、牛鬼蛇神、忠臣良将、村夫牧竖毕集一堂,或正神驱鬼,或神仙道化,或金戈铁马,或运筹帷幄,或人间俗事,或言情说爱……表演者载歌载舞,发挥得淋漓尽致。”“呈现出一个神秘而奇特的氛围,气氛时而虔诚肃穆,充满神秘的宗教迷信色彩,时而热烈哄闹,时而妙趣横生哄堂大笑,洋溢着世俗人世间情。这里演员与观众混杂一起,人神鬼聚集一堂,共同的意愿、共同的心态、共同的欢愉将人们融为一体,构成一个虚幻又现实,杂乱又分明,虔诚又亵渎,矛盾又统一的奇特的世界。”
  土家族傩神崇拜,源于古代中原的傩仪,是汉族文化与土家族文化融合的产物。
  一、傩的源流与其在土家族地区的传播
  最早产生于我国中原地区的傩,是一种以假面巫术禳鬼祈神的祭仪。
  从文字学上考证,“傩”之本义与驱鬼逐疫并无关系。《说文》:“傩,行有节也,从人,难省声。”《诗经·卫风·竹竿》尚保存有“傩”的原始本义:“巧笑之磋,佩玉之傩。”后来,“傩”用作了“魈”的假借字,才有了驱鬼逐疫的意义。《说文》释“魈”:“见鬼惊词,从鬼,难省声。”“傩”成为“魈”的假借字,是因为读音相同,都读为“难省声”。“傩”假借为“魈”字之后,其本义已为人所忘却,以致于唐代有人以为“傩”之义取自于驱鬼逐疫时发出的“傩、傩”之声。段安节《乐府杂录》说:“用方相四人,戴冠及面,黄金四目,衣熊皮,执戈扬盾,口作‘傩、傩’之声,以除逐也。”
  傩作为一种驱赶巫术和假面巫术相结合的原始祭仪,逐渐发展成为包括傩祭、傩舞和傩戏的古文化体系。自周代以后,中国的傩一方面进入宫廷,一方面仍留存民间,在两条线索上发展。至晚近,由于宫禁,傩从中原地区逐渐向边远地区转移。土家族由此而接受了傩,并使其融人本民族文化系统,形成了土家族的傩神崇拜。
  周代及其以降,傩成为宫廷祭仪。《礼记·月令》记有周代行傩祭的情况:“命国难,九门磔禳,以毕春气。”《周礼·夏官·方相氏》也载:“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率百隶而时难,以索室驱疫。大丧,先柩,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殴方良。”方相氏即巫觋充任的能以四目搜索鬼魅的角色。他们披着熊皮,戴着前后各有一对眼睛(四目)的假面具,着大红衣裳,挥舞着戈矛盾牌,率众随从作傩舞,在宫室驱除鬼疫。遇上丧事,则在灵柩前为先导,到了墓地,则进入圹中,以戈击四周角落,以驱除鬼怪。傩事活动有按时令举行的,故又称为“时傩”。冬季末举行的傩祭规模最大,故被称为“大傩”。《吕氏春秋·季冬》:“命有司大傩,旁磔,出土牛,以送寒气。”高诱注:“大傩逐尽阴气为阳导也,今人腊岁前一日击鼓驱疫,谓之逐除是也。”
  两汉,傩祭沿袭周制,并成为宫闱常设礼仪。《后汉书·礼仪志》说:“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制,执大鼓。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元从4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夜漏上水,朝臣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黄门令奏日:‘侲子备,请逐疫’。于是中黄门倡,侲子和,日:‘甲作食凶,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十二神追恶凶,赫女躯,拉女干,节解女肉,抽女肝肠。女不急去,后者为粮!’因作方相与十二兽舞。欢呼,周徧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门外驺骑传炬出官,司马阙门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洛水中。百官官府各以木面兽能为傩人师讫,设桃梗,郁垒、苇苇毕,执事陛者罢。苇戟、桃杖以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云。”汉代的傩祭更为复杂、庞大。傩祭主角仍为方相氏,不过,还出现了与方相氏相配的“十二兽”。同时,周代的“百隶”也为“侲
子”所代替。“侲子”由10岁以上、12岁以下的贵族子弟装扮。仪式活动不仅有驱鬼的行为,而且还增添了咒词,驱鬼法事活动参加者甚众。
  到了南北朝,宫廷傩祭礼仪又有新的发展。《隋书·礼仪志三》载:“齐制:季冬晦,选乐人子弟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为侲子,合二百四十人。一百二十人,赤帻、皂犟衣,执鼗;一百二十人,赤布壻褶,执鞞角。方相氏黄金四目,熊皮蒙首,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又作穷寄,祖明之类,凡十二兽,皆有毛角。鼓吹令率之,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其日戊夜三唱,开诸里门,傩者各集,被服器杖以待事。戊夜四唱,开诸城门,二卫皆严。上水一刻,皇帝常服,即御座,王公执事官第一品以下,从六品以上,陪列预观。傩者鼓噪,人殿西门,褊于禁内。分出二上阁,作方相与十二兽舞戏,喧呼周褊,前后鼓噪。出殿南门,分为六道,出于郭外。”皇帝与大臣列坐观看傩祭,已不仅是参与一种驱鬼疫的活动,而且也是观看一种表演,此时的傩礼已具备观赏娱乐价值。
  北魏之时,傩的意义已不限于驱鬼逐疫,它还扩展到军事活动领域,产生了一种列阵展现军威、祈求神灵保佑、表演战胜敌方的“军傩”。傩仪中的驱鬼者与被驱的疫鬼为对阵的两军所替代。由于当时处南北对峙的局面,北魏宫廷表演的军傩,以假定的北魏军队代替驱鬼者,代表胜利的一方,以假定的南方军队代替疫鬼,为战败者。仪式的全过程为北魏军队战胜南方军队的表演。从此,便有了“军傩”这一礼仪。
  隋唐,宫廷傩礼规模继续扩大。《隋书》载:“隋制,季春晦,傩,磔牲于宫门及城四门,以禳阴气。秋分前一日,禳阳气。季冬傍磔、大傩亦如之。其牲,每门各用羝羊及雄鸡一。选侲子,如后齐。冬八队,二时傩则四队。问事十二人,赤帻犟衣,执皮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其一人为唱师,著皮衣,执棒。鼓角各十。有司预备雄鸡、羝羊及酒,于官门为坎。未明,鼓噪以入。方相氏执戈扬盾,周呼鼓噪而出。”《乐府杂录》载:“用方相四人,戴冠及面具,黄金四目,衣熊裘,执戈扬盾,口作‘傩、傩’之声,以除逐也。右十二人皆朱发,衣白绣画衣,各执麻鞭,辫麻为之,长数尺,振之声甚厉,乃呼神名:其有甲作食凶者,胇胃食虎者,腾简食蛊者等。侲子五百,小儿为之,衣朱褶素襦,戴面具。以晦日于紫宸殿前傩,张官悬乐。事前十日,大常卿并诸官于本寺先阅傩,并遍观诸乐。其日大宴三五署官其朝寮家皆上棚观之,百姓亦入看,颇为壮观也。”隋唐时代的傩礼,方相氏用4人,侲子增至500人,而且都和方相氏一样戴上了面具,场面更为宏大。此时的傩礼融入了更多文艺表演的成分,并有歌舞音乐搀杂其间,增强了娱乐性。不仅皇帝及属僚百官可以观看,而且百姓也可观看,傩礼向傩戏方向的发展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宋代,宫廷一年一度的傩事仍是规模盛大,并且增添了更多文艺表演的成分。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说:“至除日,禁中呈大傩仪,并用皇城亲事官,诸班直戴假面,绣画色衣,执金枪龙旗。教坊使孟景初身品魁伟,贯全副金镀铜甲,装将军;用镇殿将军二人,亦介胄,装门神;教坊南河炭丑恶魁肥,装判官;又装钟馗、小妹、土地、灶神之类,共千余人。自禁中驱祟出南薰门外,转龙湾,谓之‘埋祟,。是夜,禁中爆竹山呼,声闻于外。”吴自牧《梦梁录》所记南宋宫廷傩仪与北宋略同:“禁中除夜呈大傩仪,并系皇城司诸班直,戴面具,著绣画杂色衣装,手执金枪银戟,画木刀剑、五色龙凤、五色旗帜,以乐所伶工装将军、符使、判官、钟馗、六丁六甲神兵、五方鬼使、灶君、土地、门神、神尉等神,自禁中动鼓吹,驱祟出东华门外转龙池湾,谓之‘埋祟’而散。”两宋宫廷傩仪,已发展成为上千人参与的大型礼仪活动,并且融人了大量世俗文化的内容。众多的民间俗神进入傩仪,取代了前代傩仪中驱鬼人物方相氏,形成了声势浩大的驱鬼阵容。民间五花八门的驱邪习俗也为傩仪所采纳,使其驱逐疫鬼的活动更为复杂。另外,两宋宫廷傩仪多在除夕举行,且多有歌舞搀杂其间,其庆典娱乐色彩更为浓重。
  元至清,宫廷傩礼逐渐式微,终至消亡。民间流传傩事活动,也逐渐由北向南转移,最终,只存活于西南地区。
  傩传人土家族聚居的湘鄂川黔毗邻地区,大约是在清代改土归流之后。改土归流打破了“土不出境,汉不入峒”禁规,大量的汉人流入土家族地区,带来了傩。由于傩传人土家族地区的年代较晚,所以,传人土家族的傩已是千古流传、融人了多种文化因子的一种复杂的文化形态。
  清道光《鹤峰州志》所记表明,傩是汉人带入土家族地区的:“又有祀罗神者,为木面具二,其像一黑一白,每岁于夜间祀之,名为完傩愿,此湖南客户习俗。”傩一经传人士家族地区,就与土家族悠久的巫文化传统一拍即合,很快为土家族所吸收,并将其纳入本民族的巫文化系列。清代土家族地区的傩事活动遍见地方志记载。
  清乾隆十年《永顺县志》说:“永俗酬神,必延辰郡师巫唱演傩戏。……至晚,演傩戏,敲锣击鼓,人各纸面,有女装者,日孟姜女,男扮者,日范七郎。”
  清同治《来凤县志》说:“一日还傩愿,延巫屠豕,设傩王男女二像,巫戴纸具.饰孟姜女,范七郎,击鼓鸣锣,歌舞竞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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